到了什么”伍隋见她分神,不禁问道。 她想到……周郡确实需要一场灭火的水。 倘若不这么做,将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有更多的人死于叛军刀下。 林鹤凝神片刻,继续分析道: “寒冬降临,再过半月,灰河该结冰了,如今徐翦的部下攻下周郡,倘若我们不能趁此时机攻取,他们恐怕要在城中守到明年开春,而周郡离此地只有两三日路程,他们来去易如反掌,再加上到时候河水结冰,他们骑马越过灰河,往西可攻向原州,往东则是关中腹地,这一大片的土地将失守,他再联合徐翦主力进攻中州,恐怕局势不太妙。” 伍隋听着眼皮子直突突地跳,他颤声道: “……岂,岂岂止是不妙,简直祸害无穷,如此说来,眼下这个时机是最合适的机会,我们应该想办法将周郡夺回来,可光靠我们这些人……圣,圣人,你能差遣这些人为我们攻打周郡吗” 林鹤笑着反问他: “你是说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年轻的骑兵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和惭愧,他咬牙道: “光凭我们天鹰队这些人,即便攻下周郡,也很难替女帝守住它。” 林鹤说: “既然守不住,就不用守着它,周郡已经被劫得差不多了,城中粮仓恐怕都已经被烧光,你们是骑兵,骑兵的优势在于游击,攻下周郡之后,将它交还给原来的百姓,你们只管再往东去,杀他个措手不及,直取徐翦人头。” ……直取徐翦人头。那是他能做到的吗 伍隋怔在原地,呆望着林鹤,他呼吸急促,反复思索着林鹤的话,那张发青的面孔逐渐变得红润,他有些激动,咽了咽喉咙道: “你所说的,正是我们所追求的,天鹰队效命于九州女帝,恨不能提枪上阵杀敌,若能为女帝夺回所失城池,我等在所不辞,可如今既无帝令,我等如何敢贸然攻入周郡岂非杀头之罪” 绕来绕去,还是没一点胆量。换作当年的林鹤,早就无视晏浮生的命令,带着人冲到哪杀到哪…… “若是真能这样……恐怕到时候很难跟女帝交代,”伍隋皱着眉摇头,显得痛苦又纠结, “天鹰队本来只是奉命护送尔等前往太平山……” “咻——”地一声尖锐的剑出鞘声,伍隋冷不丁地看到眼前的女人拿着黑剑,寒光闪到他脸上,他竟有些发抖。 林鹤拿着剑,引来不小的动静,她的信徒们围了上来,天鹰队的成员也冲出来拔剑张弩,就连秋娘也紧张地站起来,拦在天鹰队前面,生怕他们做出对林鹤不利的事。 林鹤拿剑在伍隋的铠甲上随意划了两道,只见他腰间天鹰队的鎏金木牌应声落地,他脸色瞬间变得紫青,双目无神地看着地上掉落的木牌,片刻后他暗暗地松了口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