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已经因顾青竹而死了。 应许不会。 她的一切,都由自己主宰。 偏偏就在踏出第一步时,耳边,却传来了颤抖的呼吸声。 死吧。 应许想。 死了,没准就解脱了。 这不就是顾青竹想要的吗?那就让她如愿以偿好了。 就当是自己倒霉。 可是,凭什么是她倒霉? 这世界上恶心的人那么多,该死的人那么多。 凭什么死的是自己? 静默中,应许转过头,她冷冷注视着顾青竹。 世界流速仿若都在这一刻慢了下来,就在她眼前,女人费力的睁开眼,睫羽沾着水,宛若泪滴,她似乎还处在梦里,声音格外的飘忽不定。 对 对什么? 水声遮掩了脚步。 应许注视着顾青竹的脸。 割腕是最蠢的死法,它感受到的痛苦比任何一种死法都要多而漫长。 纵然如此,顾青竹依旧选择了它。 她甚至躺在盛满冷水的浴缸里,任由骨头都被冷水浸透。 齿关咬着嘴唇,薄唇早已破烂一片,颤抖着的她宛若一个彻底被毁坏的娃娃。 下一秒,她听清了女人唇齿间摩挲的字节。 对不起。 对不起。 是在对谁说?应许? 应许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秒,女人伸出了手,她似乎是想去触碰什么,应许冷眼旁观着,不给予任何帮助。 手腕刀口刺眼,血肉翻涌,液体蜿蜒滑落在手臂,下一秒又被水稀释,流了满地。 静默之中,那只手的主人终于触碰到了热源,她缓慢的试探着,最终触碰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下一秒,她很轻的用手心,轻贴了一下应许的脸颊。 对不起。 沉默之中,女人又一次开口,说的话断断续续,却让应许后背发寒。 许 应。 手臂骤然滑落,女人的呼吸停滞一瞬。 几乎是瞬间,应许浑身的力量都在消失,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人在失温的时候,似乎会连其余感觉被一并吞没。 而自己死之前,看见的最后一个人是顾青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omega对爱人的愧疚,感知到的最后一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