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皱着眉,眼角下垂,看上去格外的难过。 应许开口,说:抱歉。 顾青竹想,应许抱歉什么?该说这句话的,似乎是她。如果不是自己,应许也不会出现在公馆,不会被刺激的旧病复发。 一定是单巧云安排的吧?离开这里以后,她一定要让单巧云滚的越远越好。 每次听你说抱歉,我都觉得很恶心。顾青竹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应许一顿,脸上露出些无所适从。 你很恨我吧。顾青竹道。 她当下思绪并不顺畅,字斟句酌,每个字都说的轻而慢,逐字逐句由女人好听的声音念出来,宛若正在吟诵一首缱绻的诗。 然而,这首诗却并非为了夸赞或赞颂谁。 它就像一道箭矢,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应许这个人,以及她的一切想法,都一箭穿心,钉死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你看着我,说抱歉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想。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某种意义上,顾青竹对应许的认知非常清晰。 她恨她。 没有人会在经历那些事后还会心甘情愿有所留恋,应许的确如顾青竹所想的那样,戴着假面接近她,满心阴谋算计。 可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 这不都是顾青竹自己的选择吗? 静默之中,应许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她轻声道:我从没有这样想过青竹。 巧言令色。 只是话术,不是真心。 可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还是宛若一块落石,径自砸落池内,激起阵阵涟漪。 人人都爱巧言令色,顾青竹曾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如今看来,她也没什么不同。 她在心内讥讽着自己,视线却还停落在alpha脸上,试图在这短短的几秒里找到任何对方心虚的痕迹。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应许只是那样静静注视着她,眼中倒映的,只有她的身影。 顾青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和剧组的合约依旧保留,没有解约,也不会解约。 这个角色只属于你。 回去吧。 近几年里,顾青竹很少示弱,也极少去妥协什么。 应许,是唯一的例外。 她曾以为说出这番话,需要承受的,是不亚于剥肤的痛苦。就像初知道许应的死讯时,她站在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