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身上更合适,虽然元青瘦许多,却意外穿出一种街潮的感觉。何霜将他拉到全身镜前,示意他看自己的新衣服,问:“喜欢吗?” 徐元青一双眼睛亮晶晶,对着全身镜左右检查自己,最终是开心地点了点头,“喜欢。”少年没有独享这份喜欢,视线转向刚回到吧台的兄长,扯起身上衣服道:“哥,你看!” 徐元礼头也不回地说:“看到了。” “哥,这个衣服摸起来好舒服!”徐元青显然不满足徐元礼的敷衍,径自走去他面前,指着胸口的印花道:“还有图样!” 徐元礼目光却往洗手间方向掠了一眼,正色道:“换下来的衣服可有洗过?” “还没有。” “明日回家要换自己的衣服,你尽快洗好晒出去。” 徐元青表情一下子耷拉下来,闷声“哦”了一句,转回头问何霜:“此处可有皂角?” 何霜对着徐元礼的背影狠狠瞪了眼,温声对徐元青说:“有,来,我告诉你在哪。” 何霜回到徐元礼站立阅读的地方时,洗手间响起搓洗衣物的声音。舟口镇和现代融合的景象使何霜一下感到怔愣,再看徐元礼,《繁花》已经快被他读完。 “你对元青太严厉了。”怕被徐元青本人听到,何霜特意放轻声音道。 “严厉吗?”徐元礼仍盯着书页问。 “当然,一个孩子,突然来到陌生环境,兴奋点很正常。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何霜坐上吧椅,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徐元礼按住她欲要喝茶的手,道:“喝茶太多,容易失眠。” “喂!” 徐元礼被何霜目光震慑住,终是乖乖松开她的手,目光移回书上,不发一言。 何霜顿时失去喝茶的兴致,道:“你有没有想过,人活一辈子,其实没必要事事克制,偶尔放松点,挺好?” “好。” “好?” “便依你。” “不是依我,是你自己觉得呢?你可以反驳我的。” 徐元礼沉默,眼前那页书很长时间没翻过去。何霜一直听着徐元青洗衣服的声音,而后,终于等来徐元礼开口:“你方才说我对元青严厉,若那样的程度在你看来算严厉,恐怕对舟口镇,尤其是我,仍知之太少。老先生与我母亲向来不睦,自我开蒙起,两人便分别管教我,一有错处,要领双份责罚,有时这责罚仅仅因为母亲不认同老先生的教法、或是老先生不认同母亲,好在父亲从中周旋,有些责罚能侥幸躲过。十岁上,方村大师父突然要私授我功夫,那是另一套处世之方——”徐元礼难得的自白说到这里忽然止住,何霜正听入神间,见他倏地皱起眉,目光上抬,往洗手间方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