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也无,异常沉稳,以至于到了令人难忍的地步。 有时候,过分的安静,也是一种压抑恐怖。 他转头看着公西子羽。 “您,难道全然不知?” 公西子羽俊美的脸庞露出淡淡的笑意,今日他穿的是常服,与他从前的模样别无二致,连带着微笑的弧度,也是一般温柔。他抬手拍了拍鹿安清的肩膀,仿佛是拂去了一点尘埃。 “安和,寻常人说话,不会这么直接。” 鹿安清:“官家做得最不该的一件事,是与臣临时结合。” 这很好。 对于祝史而言。 对于鹿安清而言。 尽管他再不想承认,都不得不在事实面前拜服,有时候一加一是大于二的。 结合便是这样的一种手段。 可结合不是全然好。 正如公西子羽可以与他在意识里对话,鹿安清同样也能借由这微弱的联系知道公西子羽的情绪,意识,甚至于一些潜于幽暗的…… 存在。 这让隐瞒成为了不可能之事。 鹿安清都能够猜想到,如果正式结合后——正如明武和江臣打算做的。 他们会亲密无间,他们会毫无隐秘。 如此亲密的联系,根本无法隐瞒得了对方,不管是情绪,亦或是难以启齿的秘密。 正如公西子羽藏在这雪山之中的庞然大物…… 鹿安清的神经敏锐地一弹,不知是意识到了什么,只是那不足以让他醒来……无痕无迹的大手拂去了一切,让危险包裹在了糖丸里,难以被察觉。 公西子羽:“那其实不是我藏的。” 他缓步走到鹿安清的身边,低头看着那裂开的缺口。底下的湖水微微动荡,澄澈得很,死寂得很。 “安和既都猜到这里,那不如猜猜,这里面藏着的,到底是什么?” 鹿安清再度凝视着湖面。 “官家,你知道灾祸,到底是为何而生吗?” 他没有回答公西子羽的话,反而是问起了另外一桩事。 “世上有能力者几何,都曾探究过这个问题,有史馆之存在,也有过神教的出现,可谁都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公西子羽看似回答了,却也跟没回答一样。 鹿安清笑了起来。 “官家,这不能算是一个答案。” 公西子羽:“那安和认为,怎样才是真正的答案?” 鹿安清漆黑如墨的眼眸带着莫名的神采:“人。” 公西子羽低低笑出声来:“人?世上人?寻常百姓?他们和这些灾祸,可是天差地别。” “明武最初,完全不认可有别于肉眼能看的,藏于泥丸宫的触须。”鹿安清道,“这何尝不是,他本能地区分开人,与灾祸的原因?” 明武憎恶灾祸。 灾祸不知夺取了多少人的性命,除去那些类人的存在,其余的灾祸无不是怪异可怖,带着各种奇葩的形态。而在这种,的确存有大量具备触手的灾祸。 这似乎成为了一种固定的模样,也隐约是为其之灵活,不论为何,明武总归击杀了太多的灾祸,连带着一点类似都不愿见到。 人,灾祸,祝史…… “可臣不这么认为。”鹿安清敛眉,声音平静,“反倒是,在遇上了官家后,臣有了个模糊的认识。世上的存在,本就没有莫名诞生的缘由。灾祸既然能够祸害人,甚至能汲取人的力量,那它们因人而生,又有什么不可能?” 他缓缓地看着公西子羽。 “如同天生瘴气,人有病患,安和以为,它们便是如此根除不尽的?” 公西子羽的声音温温柔柔,带着几分上扬的尾音,仿佛是在回应着鹿安清的疑窦。 “官家以为呢?” “安和,你现在何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