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p 此时此刻,苇亭。p 暖和的灶屋内,王大郎平躺于席,袁彦叔正在给他行针。因需要安静,只有桓真、王翁守在跟前。袁彦叔一边用金针刺穴,一边循按、叩打,促进穴周围的通气活血。p 另一个灶旁,贾妪、王禾兄妹紧张的望着。王荇则偎在铁风怀里,懂事的只抹泪、绝不发出一点哭声。p 幸而袁彦叔今日到来!p 他一眼便瞧出王大郎眼角的不是眼垢,而是脓。这是沉痾日复一日的瘀堵了穴位造成的,如不及时去瘀,再过个几年,王大郎能被生生疼死。p 每次行针时间不宜长。袁彦叔拔了针,说道:“还好发现的早,没有瘀堵严重。先每三日行一针,一个月后应当就能好受些。”p 王翁扶起儿郎,哽咽不已,对袁彦叔行礼。“感激郎君。”p 袁彦叔赶紧扶起,先告戒:“大郎君这半年内,要避免悲痛流泪。”再劝慰:“翁放心,救人为医者本分,只要大郎君爱惜自身,我便会医好他的。”p “是,是。我定叫他爱惜自身!”王翁侧过身,不敢发出动静的擦掉老泪。原来大郎双目已经到了流脓血的地步,他这为人父的,竟然不知!幸亏有袁郎君啊!p 当然,先得是虎宝、虎头有大福气,能结识桓亭长,不然如何能遇上袁郎君这等人物。p 第115章 115 刘泊与司马南弟 王葛这一夜睡的不安稳,因为车里头多了个崇拜她的司马南弟。这位女公子,大概是断母乳时留下的坏习惯,得抠着王葛的脸才能睡着。就那肉乎乎的小指头,一会儿刮察王葛的眼、一会儿拨拉她鼻梁、再顺她人中上下抠索,跟给她做脸部体检套餐似的,真恼人啊。 清晨,满山树木将晨光映出浅青色。一只猎鹰在枝头休憩,王葛下来牛车,欣喜的仰着头瞧,这是她两世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鹰。这威武的翅将军也盯着她,尾巴稍微一撅……异物滋落。 她很没出息的悄声惊呼:“我天!”鹰也拉屎。 “王同门。”卞恣披着头发站在后门,精神十足。抠脸的同门也坐起来了,惺忪揉眼。 王葛把卞恣抱下来后,一婢仆抗着大布囊过来,放到司马南弟跟前,打开布囊,里头全是各色衣裳。婢仆问:“女郎,今日穿哪件?” 王葛和卞恣对视一笑,去洗漱。 半个时辰后,队伍拔营。一只只猎鹰重新忙碌起来,它们是领航者,用叫声提醒是否有野兽、哪处易行走。每次王葛抬眼望,视线里绝不少于五只鹰。 这要换成赤霄领航……算了,肯定领到鱼塘去了。 望山近,行路远。 接近午时,才走了一多半路程。山上遣人下来接应,只言词组中,王葛听出对方不是谢氏一族的。 蜿蜒而上,前头的谢据回头,冲王葛笑了笑。 王葛看到了,回以笑颜。 谢据前面是头一次穿了裋褐的司马南弟,但衣料是昂贵的细葛,头发包起来戴了头巾,也是细葛丝所织。司马南弟前方十步外,是左夫子、郭夫子。 两位夫子体力真强健,整段山路都跟着部曲一样攀爬,偶尔才相互搭把手。下山接应者,有个和他们年纪相彷的人,应和他们是好友。此人刚正相貌,不笑时更显威严,气度跟左夫子、郭夫子截然不同。 “大父!”婢仆背上的卞恣朝此人呼唤。小家伙就在王葛后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