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吏舍时一样的老实。真好,真俊,真潇洒,越摸越喜欢。 桓真抄着手笑看。 王葛装着不好意思的样子,回头称赞:“这马真温顺。” “嗯。很温顺。” 这个时候,王家院里。王禾几个晚辈都知道王葛又要远行了,这次不同,一走是三年。 三年?三年?王菽都没敢深想三年到底有多久,她到柴棚下抱柴,觉得特别难过,就算不深想,还是手发抖,根本抱不住柴,她蹲在地上抱头哭出声。 王竹来到大父跟前:“大父,等从姊离家后,我想回村里,换回二伯。” “你还小。” “不。”他摇头,“从姊才长我三岁,都要离家那么远了,虎头五岁,也独自在外求学。我呢?我却连自家的院子都不敢住,连自家的佃户都不敢见。继续这样,长到从姊的年纪,我还是啥都不懂。早晚得学着立户,我想跟从姊、虎头一样,早学。” “好孩子。”王翁揽过孙儿的肩,“行,大父答应。” 阿禾则来到王大郎跟前,蹲身小声道:“大伯,你放心,过些天我送从姊去县署,万一桓县令遣的亭吏不如我,我就求县令换我护送从姊。” 一个小手拍在阿禾背上,是刚听完大父说话的阿艾,小女娘学着刚才大父的语气夸道:“好孩子,行。” 第273章 261 雷的马 晚上,王菽睡不着,很想跟从姊多说些话,不然从姊离家后自己会后悔的,可越想找话说,越不知说什么。 王葛紧挨从妹,还能听不出对方没睡么?她慢慢探手,挠其手背。姊妹俩心有灵犀,各自再朝着对方轻挪,靠在一起。 “你总得见虎头一面吧?” “这月底,清河庄学童跟南山学童比试,要是整体成绩差,夫子不会放学童归家的。” “可是……能不能求桓亭长帮着讲讲情?” “桓亭长要是帮不了呢?咱求人家,岂不让人家作难?虎头是求学,袁夫子是名师,多好的机遇啊,因为这种事向夫子请求归家,不好。你再想,别的求学者,谁家没难事呢?” “哦。反正你说啥都对。”王菽撒娇的靠在王葛肩窝。 “对就听着。”王葛轻戳对方额头一下。 王菽心里提前而至的分离之悲,被这一戳消退大半。 天不亮,苇亭各户就都烧起灶火。十名游徼绕到王家院东,喊着:“王匠师,我等回去了。” 等王翁闻声出屋,已经看不到这些人。老人家负手,仍立在篱笆跟前:“啧,都是吏啊,还特意来打声招呼,我都没来得及回一句,失礼了啊。”话自责,语气里的满足感遮掩不住。 王葛和大母在后头,她赞道:“大母,瞧我大父的气势。” 贾妪笑得见牙不见眼,孙女有本事哩,县吏临走都得过来绕一圈,这种事,往常做梦都不敢想。 约好的练习骑术时刻是辰正,地方在苇亭西南边,那里有片地方清理完了茅草,还未翻土。 白容由桓真牵着。铁雷的意思是,王葛先骑驯服的马,待有能力掌控时再驯白容。 驯服的马,就是铁雷的棕色坐骑“雷的马”。 此马之名,在从山阴回来的路上还闹过笑话。当时铁雷告知王葛“雷的马”后,问:“那你猜,你铁风阿叔的坐骑叫什么?” 王葛:“风……的马?” 然后铁雷用一种“你咋会这么想”的眼神瞅她,嚷道:“载风!你铁风阿叔的坐骑叫载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