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始终误以为那件事是她之过,每想起就自责不已,羞愧难安。此去边郡不知几年,旧事过错,不宜再拖,烦请王郎君书于信,向我友道声失礼。” “我……”王恬面红耳赤,“我、哎呀,我那时真不是故意的。” “王郎君将情由写明,我友才会明白。”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才不写!”他赌了气,问桓真:“阿兄站哪边?要是你也逼我写,我就不去边郡了。”他再恼怒看王葛一眼,跑往树林中。他的坐骑“如弈”立即追他而去。 “你别乱走。”桓真叮嘱王葛后,把司马冲的坐骑也牵上,阿恬无拘束惯了,可别一气之下乱跑,耽搁了行程。 王葛牵着白容往回走,靠近战场边缘后,渡客中也有女娘,她不再那么显眼了。刚才为南弟出头,确实莽撞,不过也没什么后悔的。记得在古墓山,南弟有几夜在她斗帐里睡,小女娘做噩梦时发出含糊的哭声“我没尿裤、我不害怕”,令她怜惜不已。 如果错全在南弟,以王恬的性格,怎会不敢面对司马从事史? 有些成人认为的小事,对孩子来说,就是甩不掉的噩梦。南弟要去洛阳了,如果能收到王恬的歉意,以自己对南弟的了解,小女郎一定会欢喜接受,抛掉往事。 司马道继眼力好,偶一侧首,先被白驹吸引,然后看到了王葛。他立于此地,就是在等她。 “王匠师。”他过来,抚下马背,赞道:“白驹不错。” “王葛见过从事史。它叫白容,是桓县令赠的。”王葛揖礼,暗道,原来司马绍真是黄须,不过缣巾下露出的是黑发,莫非染的? “河西马,耐跋涉。阿冲跟我说了,你们要去玄菟郡。” “是。”王葛脸皮厚,顺势问:“从事史,我们此行有四人、四骑,今天能渡江吗?” “哈哈,能。”司马道继说完,一直负于后的左手伸前,将不足尺长的箧笥递与王葛,“打开。” 她依言,箧笥内仅有一块半尺长、三寸宽的铜牌,正面刻六字:司隶徒兵王葛,附司隶印鉴,背面空白。 何意?她隐有猜测,但不敢相信。 “官长为司隶校尉,司隶署之职,纠上检下……” 司马道继跟王葛讲述铜牌含义时,桓真找到了王恬。事实证明,他还是估轻了阿恬的没心没肺,司马冲正跟一人角抵,王恬兴致冲冲挤在人群里叫喝。 跟司马冲角抵之人,竟是司马韬。 这厮怎么也在? 要糟,难道真应了族叔之言,有勇夫和他想的一样,也去边郡挣战功? “阿真。”有人唤他,桓真望过去,没听错,是刘清。 “你也渡江?”二人同时问对方,呵,那就不必回了。 桓真问:“你和司马韬一起?” “是。”刘清极少惆怅,和桓真往安静处走,苦笑道:“五百怂夫啊,唉,我等还是小瞧了荆棘坡之战,败绩传得沸沸扬扬,在山阴呆不下去了。” 桓真跟着苦笑:“人外有人,你我跟匠人比勇,不输则已……” “输必惊人,哈哈。”二人又想到一起。 桓真看向刘清过来处,那里倚树坐着一中年布衣郎君,此人身边只搁一布裹,看形状,裹的是一长形箧笥。紧邻的树下拴了三匹马。若刘清愿意告诉他渡江目的,正好可借他的疑惑举止说出来,对方当没看见,桓真也就不问了。 角抵那边骤然暴喝,紧接着来了一郡兵,瞧热闹的鸟兽散,只剩下坐地呼喘的俩赛斗者。 王恬跑过来,朝刘清仰起笑脸:“刘阿兄,我听司马韬说你们去边郡,去哪处边郡呀?” 刘清弹他脑门儿一下,找司马韬算账。王恬“哎哟”一声揉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