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夺弓弩,先夺弓弩。” 专娘子警惕被包抄,她纵马回骑,身体在马背上倒转,扣机栝,箭如流星! 突、砰! 射中!力士终归也是血肉之躯。 刘清等护卫带着王葛往后奔,得跟专娘子拉开距离。 紧撵专娘子的力士仍有三人,这时田勇夫的坐骑也被伤,他下马跟邹娘子合力对付一力士。 嗖……突!专娘子发空一只弩箭后,再中一人,被射中胸膛的力士往后仰了仰,“啊”声狂叫,将弩箭拔出,血跟着狂滋,骇人无比。 王葛回首正好瞥到这幕,她细声柔音中带着惊恐:“他是铁打的?不疼吗?” 刘清眼皮都跳了,先喝住队伍:“停这。”不能离前锋太远。 他再回王葛:“肯定疼,他嘴里的血就是自己咬伤的。戒备!” 刘清眼观六路,制止快跑近官道的百姓:“停步,官署在缴贼。停步,你等各自归田、归家。” 众护卫宏声齐喝:“停步。”言罢,横出他们的兵械。 有人听话离开,有人三步一回头,有人后退一段距离观望。这时,前锋的最后防线破了,有壮汉朝后队袭来,他左手抓布囊,右手从中掏石块掷。 这是个会使暗器的谍人。 扑!一护卫的坐骑被掷中。 嘶……马惨叫着高抬步。 “嗖”一声,刘清后面的箭兵发威了,射中壮汉的腹,可壮汉狰狞住脸色,仍能坚持投石。 就在箭兵搭弓再次瞄准时,刘清对侧的骑士右手环向左手。 郡署择选护卫时,因着队形细挑的乡兵,特意选了两个左利手的位于护卫阵的左边,当然,此举也考虑万一被围,得以杀阵方式冲出重围,到时兵械挥起来会误伤王葛。 此骑士的小动作,在练武之人看来很垮、很随意,唯有刘清、最后方的护卫察觉到。 刘清抬高声音:“都注意……” 但那人不等刘清说完,环首刀已抓于右手,袭向王葛。 咚、咚……县都亭考场四周槌鼓之声响起,考生们知道申正了。每人将自己号牌拴在两个木齿轮上,木齿轮搁在筐的最上边,从哪个材料区领的筐就交回哪,然后离场等待后天清早发榜。 榜上有名者可进行次场的报名。 老亭吏嘱咐王葛不必着急,一直等到没多少考生了,才把工具筐交过去。就在材料区,老亭吏陪她安心等,这里的主管匠吏是知道内情的,等通道的围毡都扯掉,一辆辆柴车按序拉进来后,老亭吏和王葛坐上同辆车。 每辆车都高竖邮旗,如徐徐洪流拐上官道,向着东夷府出发。 半时辰后,地面出现血迹,隔一处一滩,滩滩刺目。啄食碎肉的野禽有的不惧车队,在道边和丛棘间兴奋飞越。 王葛担忧不已,是邹阿姊带的队伍遭袭了么? 此次又是李代桃僵之计,提前离开考场的是替身,替身被骑士队伍重重相护,如果有贼谍盯着,必会上当。 真正的王葛只需要正常考试,申时后随辎车队伍返回县城就行了。 替身还是专小娘子么?王葛摇下头,心头添了分疑惑,如果是专小娘子,是驾驭不了白容的。白容只认她、桓真、王恬和司马冲。 运输辎重就是慢,天黑下来后才进城。东夷府外,邹娘子、刘清等候她多时,不过二人身边还有个矮瘦的小郎……怎么像王恬? “葛阿姊,没想到吧,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小小少年把灯笼挑到脸旁,面孔十分清晰,全无重逢感慨。 王葛被他的欢悦感染,也笑得眼睛弯弯。“王郎君何时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