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菽附和:“我能编更多的草鞋。” 贾妪:“嗯,我能调更多的浆糊,把你们的嘴都糊上。” 王菽、王荇都憋笑憋得发抖,王葛也捂嘴,怕吵醒王蓬和王艾。 笑劲过去后,贾妪说正事:“我想着你得回贾舍村给你阿母扫墓,何时去?好让你二叔提前跟阿竹说,收拾出屋子。” “不用二叔特意跑一趟。明天吃完午食,我阿父、我们弟妹几个就出发,阿竹勤快,空屋平时肯定都打扫着,不需提前收拾。这样的话,后天清早我们就能到田坡,天黑前归苇亭,不耽误虎头回清河庄。” 王荇喘气都不敢粗,生怕漏掉一个字。“阿姊送我回精舍?” “当然。若阿父不觉得累,就一家人出行,送你回精舍。” “呼……”好激动,王荇真想把二兄摇醒,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贾妪:“带你阿父去,真行啊?” “有牛车,不好走的地方让护卫背他,不费事。” “嗯……” “大母想问护卫的事吧?他们是郡署遣到县署,再由县署遣到苇亭服力役的,另个任务是保护我、保护咱一家人。从边郡回来的特殊匠师都如此,大母不必担心他们怎么吃、怎么住、干啥活,既是在苇亭服力役,当然全由程亭长管。” 王葛一向如此,能跟家人讲的事,不欺瞒、不含含糊糊,否则老人家表面上答应不操心了,实则担忧全积在心里,日复一日变成心疾。 贾妪上年纪,很快睡着。王葛轻拍王荇的背,一边想桓真的两封信。桓县令那边只写了买地,给阿弟的是劝学之言,证明桓真给她信时没弄岔,这是咋回事? 罢了,听桓县令的,先晋中匠师再说。 清晨。 王蓬、王荇懂事的跑去次主屋,一个迭被、倒尿盆,一个帮着阿父穿衣、梳头。 院里,王禾已经扫干净院,铺好筵席。 王葛给大母细细篦头,没想到阿艾会自己扎髻了,但昨天的三丫髻肯定不是小家伙自己扎的。 王翁“咳”一声,散发、背着手从次主屋出来。昨晚他和大郎、阿禾宿一个屋。 贾妪嘟囔:“啥都争。” 王葛被大父母的孩子气逗笑,说道:“只要大父母不嫌弃,孙女愿天天为你们梳头。” 右厢房门开,王二郎夫妻前后脚出来。 王葛:“二叔母也起这么早?” 周氏:“我想去猪圈那走走。” 王艾跳起来:“我也去。” 一大一小就这么牵手出门,王葛先惊讶看大母:“为啥去猪圈走?多臭啊。”再问二叔为何不同去? 贾妪笑了,替儿郎解释:“你二叔母嫌你二叔话多,一会不叫她靠近圈,一会紧催着她去别处走动。” “哦。二叔母以前在乡里鼓刀屠宰,没想到跟阿艾一样喜欢看猪啊。” 王二郎:“哈哈,她看猪是分块看的,跟阿艾可不一样。” 这话说的,把王翁、刚出屋门的王大郎全引笑了。 吃过早食,终于腾出大空,王葛打开带回来的三个箱箧。大件有羊毡,羊毛和麻线混织的窗帘、门帘,整张的羊皮;小件有兔皮、毡帽、手套、成团的羊毛线球、素皮带、革靴。无一样不是生活常用。 连王翁都看惊了,抢在妇之前问:“这得耗多少钱?” “所、所以一文没攒下、哎呀!大母轻打,哎呀二叔,二叔你跑那么快!阿菽快拦着大母,虎头……” 午后。 王家长房离开苇亭。随行的护卫是郡兵、勇夫,铁风、铁雷和诸乡勇全部留在亭里。王蓬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