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看到县令、夫子都往翠谷方向走的,于是她一手牵一个:“咱们找夫子去。”她觉得孟通应是听到什么了,特意过来提醒。 转过一簇簇竹、矮植,赵伍长步子慢下来,王葛后知后觉停步,回身。 是那个惊叫少年和他同伴!她瞧出来了,这是丢大脸了,不敢气别人,想把气撒到她和赵力身上。 “我们继续走。”王葛边走边扬声:“躲躲藏藏,鼠辈就是鬼祟,永远只敢用损招害人。” 惊叫少年也扬声:“呵,刘同门还记得我家匠肆有个投河死的匠娘么?可惜了啊,有双巧手,没有脑子,竟想着攀富贵,结果呢,死得不明不白。” 王葛指天:“哎呀快看,岸上也有这种飞鸟呢。切莫学你同类胆怂嘴贱,不然也一巴掌扇死你。” 第390章 371 三件事 惊叫少年嗓门再提高:“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可蠢人是不懂这道理的,还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混在我等学子里。啧啧啧,出门前也不照照,常年遭风吹雨淋的女娘,能跟常年诵书写字的女娘一样么?就算穿身好衣裳也像偷来的!刘同门,你说,我这番话有没有理?” 啊……真是好贱的嘴!谢据和卞恣都受不了了,刚想回身,被王葛扳着肩头继续走。 损人这块,王葛上辈子都没输过:“有句话叫……兽同足者而俱行!凡獐头鼠目者,为何装成人、勉强直立行道了,还得叫上另个贼眉鼠眼的陪他尾随在人群后?因为鼠辈均改不了怂怯的本心,即使出门前用鼠尿照影,自觉像两个人了,出了鼠窝后,仍胆怯到杯弓蛇影,被只死鸟吓出鼠叫声。” 刘姓少年瞠目:好歹毒的嘴,这是连他也骂上了? 哪知王葛没骂完呢:“所以是人是鼠,只凭受惊吓时的叫声就能分辨。女子被吓,声脆而亮,男子被吓,声短速止。唯有那男不男女不女的声,自顾着躲危险不算、还把同伴往坑里推的,就是怂鼠。不躲此类怂鼠远些,还往跟前凑的,便是怂鼠同类!” 最后几句骂话中,刘姓少年伸手踢脚、被惊叫少年捂着嘴往树丛中拽。前者使劲挣开后愤怒质问:“你拖我干什么?被她这么骂、就这么放她走?” 那怎么办?“我,我还没想好怎么回嘴。”这种情况继续跟着不就继续挨骂吗? “嗤。”纪远之与孙绰从一处大石后方走出。 俩鼠辈不知是谁发出的嗤笑,但纪远之、孙绰眼中均现鄙视,俩鼠辈还是能看出的。惊叫少年先发制人:“小人行径,躲在后头偷听!” 纪远之:“我二人刚寻好清静地,划地为盘,以石子为棋,是你们有洞不钻,在地面上乱跑,扰人清静。” 孙绰鼓着腮帮努力憋笑,这次郊游没白来。 刘少年歪头龇牙:“你骂谁?” 纪远之:“骂鼠辈。” “你才是鼠辈!” “哈哈……”女郎的笑声轻扬。 惊叫少年转头前就慌出一背汗,打量,果然是心仪许久的诸葛女郎和邓女郎。完了!他又在二女郎面前丢人。 诸葛女郎唤道:“纪远之,上回对弈没分出输赢,可敢再比一次?” 惊叫少年看呆,好似女郎唤的人是他:真是人比花娇啊。 “啪”,他头顶挨一扇,刘少年面目狰狞,怒其不争:“我若再跟你走一起,我就是猪!” 不提这俩鼠辈反目。另处竹丛后的彩石道上,桓县令刚与司隶从事史王悦碰面。王葛和学子的对骂终于停了,二人相视而笑,王悦说道:“这次我急着来踱衣县,有三件事。吸取祖约之乱的教训,也是为四年后的远航筹划……中军,要在踱衣县择一地建火辎贮备库。” “我定全力配合。”桓式面上平静,心里波澜起伏。 中军三十六营是陛下的亲军,建火辎贮备库,就得驻扎中军。连踱衣县这样的偏县之地都被选中,可推算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