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季岸说:“你可以往里面坐点。” “不用不用,”沈忱秒答,“就这么挺好的……” 本来坐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就很尴尬,要是他们还聊点什么,场面只会变得更尴尬。 “真的可以往里坐一点。” 季岸的声音被风吹散,乍一听竟然还有点温柔。意识到对方是看他虚空扎马步太辛苦,想让他坐得不那么苦痛;沈忱忽地觉得季岸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们之间,其实也没什么大仇。 “真的不用,”沈忱说,“反正都快到了。” “我是说,”季岸皱起眉头,“你骨头硌得我好痛,你挪一下。” “……”他错了,这人就是很讨厌。 “真的很痛。”见他不说话,季岸再强调了一遍。 “我就不,”沈忱没好气道,“我就喜欢这么坐,不爽忍着!” “不知道你在较什么劲儿……” 男人说着,像是也再懒得搭理沈忱似的,侧过头看向别处。 谁知他们刚说完,车突然开上一条角度惊人的陡坡。车速骤然间慢下来不少,有种爬不上去的吃力感;老板娘还出言安慰:“放心,我的车,很厉害。” 这一下就像过山车极速下坠前的爬行般,哪怕沈忱再怎么不想靠近季岸,也对抗不了重力地往季岸身上倒。他极力想稳住自己,却还是“依偎”进男人怀里。 他闻到隐隐约约的草木香味。 季岸趁机动了动腿,把沈忱挪到了一个他相对舒服位置。 坡道虽然陡,但并不长,也就两次呼吸的功夫,车又开回了平路。 沈忱下意识地想再挪出去——鬼才愿意靠在季岸怀里——但对方似乎早有预料,抢先一步伸出手,从他背后一下箍住了他的腰。 季岸:“就这样,挺好。” 沈忱:“好你个头!松开!” 季岸:“马上就要到了。” 沈忱:“到你个头!” 老板娘:“到了!” 两个人同时往前看,比机场还要寒碜的火车站出现了! 火车站不算大,建筑最上面挂着的灯牌有好几处不亮,来往进出的人也很少,看起来像是n国人口不太够的样子。实在要说的话,随便找个地级市的火车站,大概都比这热闹不少。 但在此时此刻,这鬼地方竟然显得格外可爱。 沈忱长长地吸气,又长长地吐气:“……终于他妈的到了。” “是啊,”季岸跟着感叹,“真不容易。” * 老板娘把他们放在了火车站门口,他们道过谢,看着老板娘骑车离开后,转回头走进火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