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醒过来了:“……什么……” “妈的,我说……要迟到了……”沈忱说得含糊极了,像撒娇似的,带着些软糯的鼻音,每个音都粘着,让人听不清楚,“你快点起来……” 季岸沉沉地呼气,比沈忱清醒不到哪里去:“……什么?” “我说……”对方听不清,他只能凑近点,尽量把嘴张开,尽量把话说清楚,“要,迟到,了……” 然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根本就不够他们再凑近;沈忱这么一动,鼻尖便和季岸的鼻尖撞上了。 男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动了动,鼻尖边和鼻尖反复地蹭了两下。 沈忱觉得痒,但又不止是痒。 “……要迟到了……要,那什么,去码头……”沈忱继续说着,脑子里却在探究除了痒之外的感觉是什么。他再想了很久——或许没有很久,只是困倦让感官都变得缓慢了——才意识到,这好像叫暧昧。 季岸是男同。 他和季岸鼻尖贴鼻尖。 “!!!”沈忱倏地从床上弹起来,惊恐地看着季岸。 男人掀开被褥,也跟着坐起来,先用手捋了捋头发,再扭头嫌恶地看着沈忱:“……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沈忱:“没、没有啊……” 季岸:“那你捂着胸口干什么?” 沈忱:“好吧我承认我有一点,毕竟你是男同。” 季岸:“……” 还在热烈响着的手机闹铃成了打破尴尬的救世主,沈忱抓过手机看了眼,九点三十五了:“完蛋了,要赶不及了!”他倏地下了床,手忙脚乱地边穿拖鞋边在行李箱里找干净外套;男人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要是错过了预定的行程,鬼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 沈忱:“我给负责人打了电话,他说十点,没法等我们,怎么办……” 季岸:“那你就快点。” 沈忱翻了半晌,才发现他已经没有干净外套了。“早知道就跟季岸一起把衣服洗了”,他脑子里闪过这念头,但他不会说:“……那什么,你借个外套我穿。” 男人倒没有多话,直接扯出件黑色的长款风衣,扔到沈忱身上。 沈忱连忙套上:“……新袜子有吗?” 季岸:“…………” 沈忱:“等今天忙完了我就去买!!!” 好在,季岸的行李就像多啦〇梦的口袋,什么都备好了。 等沈忱开始系鞋带,季岸已经拖着行李箱打开了房间门:“我先下去退房叫车,你把箱子带上。” “带箱子干什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