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是这般狼狈模样。 她恍然想到之前在江风楼,苏白也是在她房间门口跪了整夜,第二日起身时也是这般艰难,而当时她只当他是故意如此好博人同情,可是现在…… 她像是被触到什么地方,怒道:“把你两条裤腿挽起来。” 男子听见这话,本就苍白的脸庞霎地褪去血色,他颤颤巍巍地弯下身子,将衣摆扎入腰带,踉跄着脱下靴子,在陆溪月冰冷的目光中,将两条裤腿依次挽到了膝盖上方。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两腿膝盖下,各自顶着的一大块淤青。 “我说过什么?即使昨日是我默认你跪着,可我何时让你停止内力运转了?” 含怒的声音在屋内炸开,“你这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她就着坐姿,一脚踢向苏白□□的脚踝,男子本就颤抖的双膝瞬间站立不稳,双脚向后,“砰”的一声,裸露的双膝重重砸在地上,男子痛的脸色惨白,瞬间将嘴唇咬紧,甚至咬破出了血,才堪堪将那一瞬猛烈撞击的痛苦闷哼咽回喉间。 陆溪月冷道:“你既然喜欢跪,便继续跪着吧!” 明明知道男子只是怕她生气所以看不敢用内力消解,可心中怒气却没有丝毫减弱,甚至在看到男子唇尖的血滴时,一股无名的火气猛地升腾而起,从昨晚开始就想做的事在此刻终于忍耐不住,她不再去想自己为什么想这么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知道,她就要这么做。 “把手背到身后。”她命令道。 男子虽然不解,却没有丝毫犹豫地照做,哪怕这个姿势他已维持了一夜,再次做出来只会让他无比难受。 她坐在床上,身子前倾,左手用力压在男子肩头,右手一把扣在男子后颈,将男子俊美而又苍白的脸庞猛地凑到自己眼前。 在男子惊诧的目光中,她将唇覆到男子有些干涸、有些泛白的薄唇上,一点一点地将血迹舔舐干净。 整个房间此时都安静下来,静的她耳边只能听到男子急促的呼吸声。 苏白刹那间心跳如雷,一股热气自小腹升起,他想要伸手将师兄揽在怀中,他想要将手压在师兄脑后加深这个吻,可他两手只能死死背在身后,明明没有任何绳索束缚,他却不敢动弹半分,甚至在他狠狠压抑自己冲动时,那柔软的唇瓣,已然离开。 怅然若失。 陆溪月看着男子唇尖终于消失的血迹,心中烦躁终于稍稍减弱,缓缓说道:“以后若是再痛,喊出来。” “是……”男子声音异常沙哑。 听见这个和平时不同的声音,陆溪月心中蓦然一动,视线不由向上移动,一看之下心神瞬间为之一凛。 男子气息紊乱,那好看的眼眸此刻泛着猩红,眼底闪烁着幽沉的暗芒,像极了在江风楼那夜,男子那充满了攻击性和野性的目光。 她不喜欢这个目光,陆溪月皱了皱眉,她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还有下一次,还是把这双眼睛蒙上比较好。 “陆逍!”屋外突然一阵喧闹,房门猝然被人踢开,“陆逍,你怎么敢!” 一个人影赫然闯了进来,陆溪月看了看男子现在的模样,疾声道:“去床上!” 苏白刚纵身跃上床,来人已经踹倒屏风,走到了她面前。 是一名穿着湖蓝锦裙,皮肤白皙,却满脸怒气的中年女子。 陆溪月怒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管我是谁?”来人气势汹汹,“我听百里说,就是你给阿白吃了血燃丹,每月十五都痛的死去活来?” 温韫此时匆忙追了进来,“陆庄主不好意思,这是在下的二婶陈辞,也是阿白的舅母,她知道阿白在温家后怪我们没有告诉她,今日便特意从城外回来。” 温屹也抱歉地对她笑了笑,随即对陈辞叹道:“阿辞,你这又是何必?” “滚!我不想见到你!”近乎咆哮的声音直冲温屹而去。 “娘!”温琼和温珏也在温屹身边对着陈辞连声唤道。 陆溪月有些惊讶,没想到那般温文儒雅的男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