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冷哼一声,将腰间玉笛拿到手中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侍奉男子?黄公子说的是他自己的嗜好么?” “苏公子。”傅朔玄突然冷冷开口,说出了他今日看到苏白后的第一句话。 陆溪月心神一凛,傅朔玄他此刻喊的不是傅殊白,不是小弟,更不是阿白,而是没有丝毫感情的苏公子。 甚至她敏锐地发现,从苏白进门起傅朔玄沉静的目光就一直看着他,可苏白却一直不敢与其对视,即使到了此刻,他的目光也一直看向黄光祖,不敢朝傅朔玄那边偏向半点。 傅朔玄眸色深沉,似是沉静的大海,波澜不惊的海面下是汹涌澎湃的暗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苏白,冷声问道:“方才黄公子说你今日在酒楼,跪在陆庄主脚边,是真的么?” 陆溪月心中陡然一沉,眸光一寸一寸地暗了下去,她知道傅朔玄为何要叫苏白来了。 对质。 问罪。 而苏白自从傅朔玄说出第一个字后便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脊背紧绷垂着头不说话,看到这一幕她心中怒气陡生,毫不惧怕地对上傅朔玄肃穆的目光,冷道:“是又如何,师弟跪师兄天经地义,难道傅将军认为不对?” 黄光祖躲在黄知府身后嚷道:“那可不是普通的跪!那双膝分开的距离,两手背在身后的弧度,没有研究过的人可做不了那么标准!” 傅朔玄目光仍紧紧锁在蓝衣少年的身上,“我再问你,你是否知道那个姿势,是南风馆中的小倌常用的姿势?” 苏白紧紧咬住下唇,猛地转头看向上首,看向那脸似结了层冰霜的傅朔玄,一字一句说道:“我知道。” 傅朔玄仿佛受到挑衅,怒气更盛,双眉似乎都瞬间凝结,“你是自愿还是被逼的?” “我自愿的。”男子声音似磐石般坚定。 傅朔玄眼眸越发沉,“那把男子的手指含在口中也是自愿的?” 苏白脸色一白,说道:“那是为了渡血——” 见所有问题被一一应下,傅朔玄深深地看着苏白,最后和温韫对视一眼,温韫走到黄知府面前,笑道:“黄大人您不如先回去,这件事待我们考虑考虑一定会给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 黄光祖不忿地吼道:“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明明就是双赢!” 黄知府按住蠢蠢欲动的黄光祖,温声道:“如此,老夫就回去静候佳音了。”他今日自称老夫而不是本官,便是想将此事划在私下解决。虽然他对黄光祖算得上有求必应,却也不想为此得罪温家。 黄光祖父子离去后,厅内氛围瞬间凝滞。 “铛嘣!”上好的白瓷茶盏摔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又破碎的声音。 陆溪月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傅朔玄含怒的声音如惊雷般在空旷的厅中炸开。 傅朔玄抿着唇,一股骇人的气势扑面而来,这种气势是在尸山血海的战场上历练而来,裹挟着千军万马的威慑,让人无法在他面前说出一个不字。 苏白将笛子放在几案上,沉默地朝着傅朔玄的方向跪了下来。 见苏白这般举动,傅朔玄态度似乎有所软化,“要么你现在跟我回京,韫儿去九溪山替你师娘治病,要么你就继续留在这位陆庄主身边,治病的事一概免谈。” 苏白猛地仰头,“你不能这样!” 陆溪月闻言也怒道:“这位傅将军,我敬你是个英雄,可出尔反尔岂是君子所为?” “替苏白师娘治病,和替在下治伤,是在下一早便和温小姐约定好的,与傅将军和苏白有何关系?” “这是傅某的家事,还请陆庄主不要介入。”傅朔玄定定地看着苏白,“阿白,我要听你说。” 苏白抬着头,清亮凤眸毫不畏惧地看着上首的黑衣男子,声音异常坚定,“我要去神龙垒,取得麒麟血。 “不行,那神龙垒危险重重,我可以进宫求圣上,拿一半的雪莲给陆庄主,足够他重塑气海了。” 苏白摇摇头,“师兄等不了了。” 进宫求圣上这件事能不能成还不知道,就算能成要耗费多少时日更是不知道,可他知道师兄是一天也不想多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