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不可能也不应该生你气。” “如果是我爷爷听到那句话,我腿应该就被打断了;爸爸脾气再怎么好,在听到那半句话的时候肯定也会生气的。”俞秋棠越说话头越低,好像即将要把脸埋到地板里。 五年仍未打开的心结。 俞秋棠一定在过去无数夜晚里,将这件事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也曾将它讲给了连溪和关一哲。 可是谁又能真正说服自己呢。 只有她自己才能说服她。 夏千枝感到很无力,语言在此刻触及到了它的边界。 一秒,两秒,时钟滴答的声音混在日光中静默。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你说过,我和你爸爸很像,对吧?” 俞秋棠愣了一瞬,点点头。 “嗯。” “那我能确定,你爸爸当时肯定没有生你气。” “为什么?” 夏千枝抬手摸摸她的头,带着怜爱的微笑说:“如果我女儿突然告诉我她不想再唱京剧了,我只会担心她,想知道她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生气?怎么会呢?她平常都那么乖,又那么有想法,说什么肯定都有她的道理呀。” 俞秋棠一动不动,任她摸着自己的头。 “如果你认同他和我一样温柔,那你就必须认同我刚才说的话。” 夏千枝的手滑了下来,轻轻捏着俞秋棠的脸。那轻柔的程度也不能叫捏了,更像是一种安慰式的抚摸。 俞秋棠没有躲开,仍旧只是乖乖任她捏。 但那眼神已经动摇了,如看到了思念已久的景象一般。 “两年前,我在日本录综艺。马上要开始录制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没接。 但后来证明,那个电话很重要。以前倾心指导我声乐的风间老师恰好在那时候病重,那通电话本来是要通知我这件事情的。 就这样,我错过了见他最后一面;而后来我发现,老师所在的医院,和那栋那楼就隔着两条街。” “对不起……我在这儿唧唧歪歪,把你也带得不开心了。”俞秋棠开始愧疚。 夏千枝很镇定地摇摇头。 “后来我想明白了,有些遗憾是注定要发生的。 如果我接了那个电话没录综艺,没在那天碰到牧野先生,我可能得不到后来红白歌会的机会,这也将会是一个遗憾。 横竖都要有遗憾,那还不如让命运自己掷骰子,然后夸夸它掷出的点数,甚至不用管是一点还是六点。” 俞秋棠默默听着。 她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的凤箫馆。 秋风萧瑟,老旧的墙体落了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