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那次,岑定请客吃饭,闻玉竹在场,她看得清楚明白。 之后,好友旧事重提,闻玉竹不好再拒绝,且乔一悠这个姑娘确实很不错,抛开家庭滤镜,她比闻歆要优秀一些,性格也更讨喜一些,不愿两个年轻人互相错过,便好意从中牵线。 周程远语气平淡,教导倪音一些人情世故:“闻姑姑是长辈,对我们帮助颇多。” 倪音闷闷地“嗯”了声,她不是不懂这些,但不管周程远是欣喜的赴约,还是不好拒绝走个过场,结果是一样的,周程远与对方共进烛光晚餐,并觉得对方有趣,与对方聊得很愉快。 一种无力的挫败感将她席卷,倪音忽然想到她不久前才和应寻大放厥词,信誓旦旦地说近水楼台的优越感,她又不傻,她又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她面前把人劫走。 但好像,近水楼台只是占据了地理优势,并无一份特权,也没有板上钉钉的确认关系,谁都可以当着她的面把周程远带走,也可以绕过她悄悄带走,而她一无所知。 后知后觉的危机感让倪音焦虑,她忍不住说酸话:“原来周叔叔都到相亲的年纪了。” 周程远丝毫没有年纪焦虑,他一本正经地附和:“确实,我有些同学都已经有小孩儿了。” 倪音被噎了下,也顺着他的话,故意呛:“如果在古代,你这个年纪,女儿估计都和我差不多大吧。” 周程远:“那还差挺多的。” 周程远:“九岁的我怎么都不能有孩子吧。” 倪音:“……” 倪音忍了又忍,还是问出口:“周叔叔,采访一下,你对这次相亲还满意吗?” 周程远无奈:“就这么好奇?怎么天天和岑定不学好。” 倪音胡乱推锅:“我就是替岑定叔叔问的,他特意交代过我,我肯定要严格执行,不然不打听详细点我怎么交差。” 周程远无语:“你不用想着和他交差,他该想想怎么和我交代才是。” 借着耍赖地机会,倪音执拗地看着周程远。 类似的问题已经出现过好几遍,不管有没有岑定掺和其中,倪音应该也是想要知道的,他想或许是刚适应的新环境即将拥有巨大变化,会让倪音感到不安和害怕,他可以理解。 夜色深浓,小区楼下的两盏路灯坏掉,车厢昏暗,只剩下仪表盘那点微弱光芒,周程远没有急着下车,他解开安全带,回过身,看着倪音。 语气认真,但又掺着几句玩笑话。 “倪音,我们家有三位家庭成员,目前只有我成年了,要养你,也要养懒懒,养家的压力是有点大了,这几年大概不会考虑成家的问题,可能之后会吧,也可能不会。” “但不管怎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