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理呢。” 虞凝霜扯唇一笑,占着理又如何。 且不说齐押司以后在府衙里要怎么给阿爹穿小鞋。单说由他经手的那些繁琐文书,赁屋典产,户籍徭役……但凡他稍稍使个小绊子,虞家就要摔个大跟头,直接像那冰碗子似的摔在地上,摔碎了。 她垂着头,只静静盯着地上那颗荔枝。 这荔枝骨碌碌随他们滚了出来,淡奶白色的果珠已皮开肉绽,已沾了一地灰尘,然而,竟仍比齐三郎看她时的眼珠子清澈。 “统崽,这下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收集不到冷漠?” 只能旁观的系统一直在干着急,却没想到虞凝霜忽然和它谈话。 冷漠确实是虞凝霜最难收集到的情感。 并不是因为所有人都会喜爱她,而是因为那些不真心喜爱她的人,对她就只剩纯粹的欲念和恶意。且因着她的出身,不用有半分收敛。 如果可以,她也想他们不要注意到她。 虞凝霜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期待回答。 系统本已虚弱,又确实不知说什么,只能在她识海泛起一圈安抚的涟漪。 那边齐三郎却滔滔不绝,正指着自己额上红痕指控虞凝霜斗杀伤人。 他说得激昂,并没意识到陈马快一直在向他使眼色,而且言语中似有调停之意。 明明平时为爹爹马首是瞻,现在居然不听自己的? 齐三郎连那长辈称呼都懒得客套了,气急吠道:“陈马快,还不快将这贼妇拿住?!” “本官倒是不知,皇都的衙役谁都指使得?” 这一道如同雪落冰盘的嗓音,激得齐三郎登时酒醒,方惊觉身后不知何时又多了两队人马。 为首那人一身沉绿色公服,正敛着狭长的眸子睨着他。 “严、严大人……” 齐三郎打起了颤子。 一旁陈马快见他这样,暗骂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今日严大人亲自带队巡街,就跟在他们打头阵的马快班后面。 自己仁至义尽,多次提示齐三郎赶紧息事宁人。 偏这夯货将事闹到被当场撞破,还说了那样牵扯于他的蠢话。 想到这里,陈马快心里一寒,下意识想找补两句,“大人,是这样的——” 然而,严铄宽大的袖子倏忽一振,已指向了虞凝霜。 “你来说。” 虞凝霜面上微怔,似是被这场面吓住,实际心里算盘已经打得飞起。 齐三郎和陈马快蛇鼠一窝,这一位绿袍官员既然能让他们惧怕,事情便有转机。 她眨眨眼,努力聚起丁点儿雾气酝成泪,成串儿滴落,心疼得身边两位娘子忙翻出帕子给她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