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凝霜把这荔枝玫瑰饮子做出来,她的惊呼就没停过。 也不怪她,实在是碗中乾坤大,令人眼界顿开。 本质上讲,这仍是一碗水团。 可抵不过虞凝霜做得实在好看。团子是用糯米粉混合玫瑰卤子搓出的迷你版,只珍珠大小。 糯米本就是最白的米类,再经水色一润,于是这些团子简直就比珍珠还光亮,比山尖尖儿的雪还结白,掺杂的姝丽花瓣则如雪中落花。 煮团子的水浑浊了,便不能再做汤底,所以是直接倒了的。 这些娇无力的团子过一遍凉水,洗去表面那层过分的黏腻之后,还会变得更加顺滑,像是美人的玉骨冰肌,然后被虞凝霜郑重地放到加了捣碎荔枝的糖水里。 吃时,自可再用玫瑰卤子加里去调味,但虞凝霜觉得现在这样正好。 糖水是荔枝味,团子是玫瑰味,只等着在口中的那一瞬碰撞相遇。 许宝花当然比二女儿多见过世面,但在她对精致饮食有限的认知中,也从来没听说荔枝和玫瑰能搭配在一起。 可现在知道了,又觉得它们简直天生一对—— 荔枝玫瑰,荔枝玫瑰,光是念叨着这几个字,就觉得芬芳馥郁到了极致,甘美的花果汁要从唇角流出来。 她拿着勺子舍不得下口,还在问虞凝霜“可是金雀楼里时兴这样搭配?” 她以为这是虞凝霜在金雀楼的见闻,却不知这其实是时人还未发现的别致搭配。 若是现在不揽功,以后便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 而虞凝霜自觉在冰饮子相关诸事上,她已对家人们隐瞒颇多,这次便大大方方承认。 “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没想到滋味颇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许宝花叹。 具体怎么好,她也不会说,只会用最朴实的句子来回来去地夸。 虞凝霜看着家人们埋头边吃边叹,看着他们轻轻咬住黄豆大小的荔枝块儿,露出惊喜的神色,心想其实稍加些冰碴,口味肯定更佳。 只可惜,她空有四十公斤冰块却无法当着家人面取出来。 她暗下决心,还是等什么时候她坐拥一座冰窖,再在家中备上数个冰鉴做掩护,就可以毫不避讳地让他们随时随地享受冰爽了。 吃完荔枝玫瑰水团,虞凝霜把弟弟妹妹打发去玩,转头和许宝花说起来想攒钱给她开鞋履铺子的事。 如虞凝霜所料,许宝花没为她和张娘子起冲突埋怨她半句。她性子是弱,但若说还剩下三分强气,那就是为了这三个孩子。她要是在现场,恐怕动手的就是她了。 同时,许宝花对于自己开鞋履铺子也很是踌躇。这一点,也如虞凝霜所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