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忍冬脸色一变, 下意识往腰间一摸。 “是我的!还给我!” “娘子好本事。” 看着那银锭, 马坚双眼放光,语气阴阳怪气。 “几日不见, 居然都穿金戴银了。也不知是哪一个给你的钱。” 田忍冬不回话,只咬着牙愤愤盯着那银锭。 那是如今的她,最为珍贵之物。 谢辉第一次来冷饮铺之时,阴差阳错吃到了田忍冬做的油素面,还连吃了六碗。 当时虞凝霜有意激励田忍冬,便让他将钱付给田忍冬。 谢辉也大方,直接给了一个小银锭。 闪亮的小银锭让田忍冬爱不释手,而且这是她这么些年来,第一次挣到的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钱。 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花,时常拿出来相看,当个手捻儿似的仔仔细细摩挲一阵。 虞凝霜看着好笑,说可以将那小银锭用络子缠上,就可以随身带着了。 田忍冬觉得这主意妙极,亲手将小银锭钻了孔加穿了大红色丝络。 硌嘛,确实是有些硌得慌,但是田忍冬甘之如饴,就是要它这么硌。 只要往腰间一摸,摸到这小银锭,她就觉得安心,觉得精力充沛,觉得世间凡事都不足为惧。 所以这小银锭于她,并不是珍贵在价值,而是珍贵在是她往后人生的希冀。 现在,它被马坚随手揣进了怀里。 “娘子腰络子上都穿银元宝,可阔气咧。我在家里却是缺吃少喝。你离家大半月不归,哪有这样做人娘子的?” 无论虞凝霜和田忍冬看马坚多像一个跳梁小丑,令人遗憾的是——在绝大多数人那里,他这番话是占理的。 “这是田娘子那口子?” “啊?我以为田娘子是寡妇来着,没想到她居然是抛夫弃家啊……” “是啊,既成了婚,怎么能随便离家呢?” “不成体统!” 听着周围人的窃窃讨论,马坚无不得意地看着眼前四手紧握的两个娘子。 他又使起怀柔政策,絮叨说起来。说他这些日子过得多么混沌、多么辛苦,说“我们都很想你。” “你们?!想我?!”田忍冬尖叫起来,无比凄厉。 “是想我回去洗衣做饭,还是操持店铺?” 马坚讪讪摸了摸鼻子,“当时华娘进门你也是同意的,怎么现在倒拈酸闹起来。”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落在虞凝霜身上,“是不是被人带坏了。” 虞凝霜冷哼一声,毫不惧怕地迈步向前。 如今,这个她印象中沉默寡言、只在后厨闷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