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等车,直接骑自行车去了镇里,到的时候陆老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孙大头的爸爸就守在旁边。 看见他过来,比了个“嘘”的手势就拉着他去外面说话。 陆荒实在着急,说话都有些磕巴,“叔,我外公他……” “医生说你外公没事。”孙叔的脸色发白,“他就是听人说了不好的事,情绪太激动才会这样。” “不好的事?” “就是……今天村里有个之前一直在外面打工的人回来了,你外公就去问你妈妈的事,然后他说你妈妈她……” 陆荒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站在原处,神色变得格外难看。 孙叔以为他是担心陆玖的事,拍他的肩想安慰,却被陆荒打断,他无力地说,“我没事的,孙叔。这件事我年前就知道,只是担心外公他的身体,才没和别人说。” 孙叔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又生生咽回去,“那你……” “我会照顾好外公的。”陆荒回答,“这次的事麻烦您了,您先回去吧,要是见到莫北回家,就和他说一声吧,我怕他担心。” “行,要是有困难就和叔说。” 孙叔说完又叮嘱几句才离开。 陆荒深吸一口气回到病房里,坐在陆老的床前等他醒过来。 一直等到黄昏的时候,陆老才睁开眼,拉着陆荒的手问陆玖的事是不是真的。 陆荒知道已经瞒不住他,只能点头把事情的缘由都告诉陆老。 陆老听完不再说话,早已浑浊的眼里满是泪水,他并没有责问陆荒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也没有痛苦地倾诉,只有无穷无尽的眼泪…… 等陆老再次睡下时已经是深夜,陆荒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 被痛苦和疲惫裹挟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他俯在自己的膝盖上,连眼泪都快干涸。 这并不算长久的生命,怎么总是充满苦涩和眼泪呢? “哥。” 陆荒刚抬起头,就被莫北一把抱入怀里,年轻男孩子的力气很大,动作却很轻柔。 莫北似乎在哭,但陆荒不知道他在哭些什么,只是问他怎么过来了。 莫北不愿意松开他,声音也闷闷的,“我听说了外公和姨妈的事,我就来了。” “外公已经没事了。”陆荒说,“回去休息吧。” 莫北不愿意,“我不回去,我就在这陪你。” 陆荒不说话,算是默许。 他们在医院的长廊凑合了一晚,第二天陆老的主治医生找到了陆荒。 他表示陆老现在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下去,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