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红拂溜到门边,不大放心地看了看我,不停催促,“叫他给我省着点用,这玩意儿可比他的贱命要值钱!” “那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让我带给他?” 外处喧闹,我任它喧闹。只有在红拂面前,我才永远这样有条不紊。 “没什么......”红拂将我往火罐那头推,边推边说:“让他狗日的可千万别死了,你告诉他,他要敢死,我就天天欺负他的宝贝猹猹,你这么说,他保管不敢死哩!” 我点了点头,像是接过圣旨一般,毅然而去。 “克里斯!”红拂在后头冲我招手,“让他活下来!”他喊,活下来。 我听见了,让他活下来。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长毛女在,准没好事!” 等我赶到火罐那儿时,寝室里的孩子走光了,只剩猹猹背着火罐,一小步一小步紧贴着墙根挪动。 他身量小又瘦,驮着火罐,自是吃力。可他又一副好生倔强的样子,当真是不怕和他的老大一同烧死在这里。 外头火势早已失去了掌控,卷过长廊,一点点侵入到孩子们的起居楼。外头熙熙攘攘一片,哭喊声、叫骂声、扑水声交织一片,橡树庄前所未有的聒闹。 我飞奔过去,作势要从猹猹身上托下火罐。怎知火罐反手一扬,将我推倒在地上,抿着血泪痛骂道:“死洋鬼子,别碰我.......!” “你们没人帮,全都会死在这里!”我来不及同他废话,强行将他从猹猹身上扯下来,驮到自己背上,“马上就烧到这里了,猹猹也会被你连累。” 果然,在火罐这里,猹猹永远是最好的定心剂。一听到我拿猹猹做要挟,火罐立刻安分了下来。直至我们成功跑出起居楼,他都没再废话一句。 “喏,拿着.......”我把红拂给我的进口药递给了火罐。 离主教厅还有一小段路,我暂时将人放下,替自己争取到一小会喘气的时间。 火罐“啪”一声将药打飞到水沟里,狞笑道:“恶心人用的恶心东西,老子才不用!” “你不用就不用,扔它干什么?!”我赶忙从水沟里将药捞了起来,拿出衣角反复揩拭。 “猹儿,劝劝你的老大吧,他这样,身上的伤只会越来越重。”我如是好心地劝谏着,实在听不进去也没办法,好人做到这个地步,对方领不领受,就是对方的事了。 火罐逞强道:“我伤再重,那也轮不到你们来可怜我。” “老大.......”猹猹缩在后面,敢怒不敢言。 “那便死了最好!死了,咱们这儿从此还能安生不少!” 僵持间,红拂领着阿兰姗姗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