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想起这扶摇直上的人便犯怵。 “一……一百两。”老鸨磕磕巴巴地回答。 一张银票交付老鸨手上,转头萧霁月便走上了二楼的雅座,丝毫不等萧无崖半分。 萧无崖摸摸下颌,也跟了上去:“我就说嘛,之前说的有多坚决,一见了美人就变了。” 萧霁月像是没有听到般地走过,引得过路的姑娘阵阵赞叹: “好香啊,这时哪位公子呀。” “好像是梅花的香味呢,好像又不是,又香又清苦的。我在京城从未闻过这味道。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能买到这香。” 萧无崖多留了一步,故意卖关子道:“这可买不到呢。” 是汝南侯府卿二公子帐中的香。萧霁月调了三年,怎么可能买得到。 …… 窗棂外艳帜招摇,卿玉案坐在铜镜前,目光流露着忧虑,说道: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云雀手握桃木梳,将他的发丝从头梳到发尾,她沉默好一会,才说道: “就让竞价高的老爷见一面就是了。” “就是见一面吗?”卿玉案目光透露着狐疑。 云雀忽然拈紧了桃木梳,苦笑出声。 错见一面,终身毁誉。 她回想起来,昔日卿玉案弹琵琶赚的钱、或者打赏的首饰,都会一分不差地分给紫阙楼的姐妹。 当时卿玉案说,她们也都是苦命之人。毕竟困在深阁内钱也无甚作用,既治不了他的病,又不能让他见到萧霁月。 所以云雀一直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傻,还是当年发烧那么多次烧糊涂了。三年来听着外界对自己的调侃一直无动于衷,一个男人困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 卿玉案问道:“现在就去吗?” 云雀看着面前燃到一半的香,摇了摇头:“不急,再等等。” 四下观望无人后,云雀将一柄短刀塞到卿玉案的掌心里,担忧地说道: “这柄匕首你带在身上,万一他要对你不利,我们还能拼一把。你们读书人不是说过一句‘明哲保身’吗,你读的书多,应当明白的吧?” 卿玉案将短刃收入衣袖,点点头:“多谢云雀姐姐。” 云雀语气沉了下去:“然后离开紫阙楼,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回头。明白没有?” 即便卿玉案不大理解,还是应允下去: “好。那你们怎么办?” “我们……” 云雀垂眸刚想说些什么,屋外的杂役手中的铜铃响了两遍。 她将桃木梳搁置在桌上,映出她腕间若隐若现的黑蝎印,嘱托道: “去吧。仔细想想我所说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