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奴才,没有资格越过主子办事。 他知错了。 山休为了惩罚自己,没有处理膝盖上的伤口。 他跪药碗碎片,膝盖伤得不算轻,已经发脓了。 他想着再等两天,他再赎两天的罪,再照顾那哥儿两天,他就给自己上药。 还要照顾主子,他不能变成一个瘸子。 可山休赶来,关上屋门,他发现主子身上好多伤口。 山休骇得直颤,牙齿都作响。 林笑却说是不小心被狗崽子咬了,他说他跑到外面散心,不小心就被咬了。 山休不信。 他不是傻子,狗咬的,人咬的,他能分不清吗? 那么多牙印。到底是谁? 林笑却只说是狗咬的。 山休咬着牙给林笑却擦药,到最后实在忍不得,痛哭出声。 林笑却抱着他,搂着他:“没关系的。我以后不会再去逗狗了。不会被咬,不会疼。没关系。” 山休压抑着杀人的渴望,泪流满面。 皇帝的寝宫里。 谢知池望着殿外的大雨。 他不明白。 他咬伤了他,恨他怨他,毫无理由异常疯魔地去伤害,为什么林笑却不报复。 他已经将自己的性命送上,只要林笑却拉紧那一头,他这一头绝不会松手。 他什么都不要了。他满足林笑却。 杀了他。让谢知池的血溅湿林笑却的身。 而不是这一场大雨。 谢知池搂紧自己,明明不久前他怀中还有人的,温热的,山林的小鹿。 他抱着他,仇恨地亲吻他,吻他的泪,舔他的血,谢知池做了鬣狗,要去咬伤善意的小鹿。 他见不得那双干净的眼。 可林笑却松开了手。 林笑却把自己的衣裳取回去了。他不肯把衣裳当白绫。 他穿好自己的衣衫,爬到了萧倦的龙榻上。 他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受了伤的小兽,再不肯对谢知池说哪怕一句话。 谢知池问他为什么。 他不肯答。只是在被窝里越钻越深。 谢知池都要看不见他了。 可皇帝回来,他就肯说话了。 轻声细语,温言软语,带着压抑的哭腔。 好听的言语是对萧倦说的。可那哭腔谢知池知道,那是他咬出来的,谢知池竟然为此感到一刹那的餍足。 那一刻,如果谢知池有刀,他要用萧倦的血彻底洗干净林笑却。 他要抱着林笑却离开。 而不是只能站在林笑却的身后,看着他走远,唤他的名,无回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