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不归,也会成为风流美谈。每年都会出那么几对儿,一时间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我想邀彦昭置酒携游。”容绪瓮声瓮气道。 果然别有居心。 今年何琰的狗仔队已经声势浩大地出动了,为梦栖山辞话第三卷收集情报。萧暥若和容绪外出…… 谢映之凝眉一想,“可以。” 容绪顿时大喜过望,觉得有戏,顺势挪近了一点,手关切地抚上了他的后背。 然后眯起眼睛,借机凑近,带着鉴赏的惬意嗅了嗅道,“彦昭用的是什么香,如此怡人心脾。” 谢映之身上自有清雅幽濡的浅香,本是若有若无。偏生容绪先生精于香道,嗅觉比狗鼻子还灵。 谢映之微一凝眉,竟然是疏忽了。 萧暥哪里会用熏香。 容绪边说眼底边偷偷就瞄向他衣襟里去, 谢映之袖子一掩,淡淡道,“这是青溟散的香气。” 容绪那无比自然地挪到他腰间的手顿时就僵住了。 随即犹如被针扎到似得收了回来! 青溟散有幽香,性剧毒,碰到肌肤即腐蚀皮肉,痛痒剜入骨髓可达数月。 容绪脸色骤变,整个人往后跌了几尺,“彦昭为何用此剧毒之物?” 谢映之随意道,“上回在晗泉山庄不慎吸入过多留仙散。谢先生为我调配了此香,所以……” 容绪顿时明白了,传闻青溟散虽为奇毒,却有以毒攻毒之功效。 “先生放心,仅仅一触之间,不至于染上,徐翁,打一盆清水来。” 片刻后,容绪把手在水中洗的快掉了一层皮,才心惊胆战地缩回来。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这小狐狸成刺猬了,以后碰不得了? 那置酒携游……容绪心中抑郁。 送走容绪后,谢映之静静站在窗前。 今天试探不成,容绪断不会就此老实。 看来秋狩将至,各路牛鬼蛇神都开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 上次秋狩,阿迦罗遇刺,火烧猎场,刺客伏击,萧暥被迫抱着晋王跳崖落水,在山洞里躲避狼群。若不是正好魏西陵来了,这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而今年的鹿鸣山,谢映之隐隐觉得这风浪不会比上回小。 因为,北宫达亲自来了。带着浩浩荡荡的两千游猎铁骑来了。 谢映之长眉微敛。 就在这时,一盏信灯飘悠悠落到窗前。 谢映之娴熟取出信笺,一看之下,眸子里掠过一抹忧色。 不妙,武都渡口洪水泛滥。 纵然魏西陵战无不胜,他这一次的敌人却是滔天巨浪,大军无法渡河。 若合围之势不成,主公危险。 而秋狩将至,各路诸侯云集,他这个时候是根本走不开身的。 谢映之略作凝思,道,“请苏先生来。” 片刻后,苏钰匆匆赶到将军府。 谢映之将一封信笺交给他,“这封信用鹞鹰火速发往西北。” 也许,还赶得及。 *** *** *** 萧暥这一觉睡得死沉,早上醒来时,就见床头放着外袍,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洗漱用的清水。案台上还有一只小漆盘,盘子里是丁香蕊和着青翠的薄荷叶。 这古代是没有牙膏的,最多就是拿清水和盐漱口,魏瑄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清新爽口。 这真是……比云越还周到。 他懒洋洋地起来穿好衣裳,一出门就见到院子里的小桌上,放着一碗滑腻酸爽的酿皮子。 萧暥一愣,这么快学会做了? 塞外天高云淡,他坐在院子里吹着河边拂过来的凉风,吃着酸爽的酿皮子,脑子又开始不着调了。 这会儿大梁正是秋游时节,士林流行携侣同游,他这是游到了塞外了?不过芳侣……晋王做饭是挺香的,如果是个姑娘就好了。 等等,若晋王是个姑娘,他昨晚岂不成了揩油? 揩武帝的油?千刀万剐疼不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