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浔推开几名乱窜的宾客,提刀追去,一脚踹开舱门,就听到扑通扑通的落水声。 “箭!给我弓箭!”北宫浔吼道。 但这里的人都是来赴会的,除了佩剑外,不会带羽箭这种远程攻击的兵器。 北宫浔情急中一把夺过副将的佩刀正要当标枪,向浪水中正在拼命划游的沙蛇投过去。 迎面又是一连窜刺耳的破风声。 “世子小心!”副将大喝一声,飞身将他扑倒在船舷边。 一波如梭的羽箭就将他刚才站的地方钉成了筛子。 北宫浔摔得眼冒金星,就这一会儿工夫,水中的沙蛇早就没了踪影,只剩下暗沉沉的江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北宫浔气得狠狠一拳砸在木板上,他和几名燕庭卫屈身避在舷窗下,头顶上箭如急雨,无比憋屈。 船舱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宾客们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寻找藏身之处,也有人趁乱顺手牵羊,抢夺玉子。 萧暥快步穿梭在混乱的人群中,耳边传来谢映之的声音,淡漫的闲谈般的语气:“楼船上有一个武库,所存弓弩不多,但足够应付一时,等到援兵到来。” “何处?”他话音未落,脑海中就已然浮现出一张三层宝船地图。 萧暥微微一诧。 谢映之居然把这船上的地图都默记了下来。 这张图极为详细,从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船的外围是船舷,此时已经处于箭雨包围下。里面是游廊环绕的雅舍。第一层是厅堂所在,舞榭歌台,四周游廊雅间环绕,供宾客宴饮作乐和欣赏歌舞,第二层是存放彩胜的展示厅,以及博局之处。第三层则是一片空白,那里是最终博局之处,看来谢先生也不知道有什么。 一层和二层之间有回字楼梯相连,并都布局有客舱,萧暥很快顺着谢映之的指引穿过游廊。心想,谢先生真赶得上导航了,且声音清悦,指令清晰。 谢映之道:“虞珩此番入局的彩胜中有一尊黄金象,此物乃是中空的,里面夹带着劲弓、立盾、箭矢等。原本是劫船之用,但他仓皇逃船,这些东西应该还在原处。” 萧暥心中不由想:既然藏在黄金象内,谢玄首怎么知道的,莫非他这眼力赶得上地铁安检了? 谢映之已习以为常:嗯。 萧暥发现谢映之对现代词汇适应得挺快,这使得他们交流几乎毫无障碍。 此刻,船舷两边箭雨如蝗,谢映之却好像信步穿梭在漫天细雨里,一袭白衣在浩瀚江风吹拂下如水波荡漾。 他走到船尾处,齐意初他们的小船早就已经不在了。 空中鹞鹰一个俯冲,敏捷地穿过箭雨,落到船舷。 谢映之解下信筒,里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怀玉不见了。” 他眉心微微一蹙。 这时,萧暥的声音从识海中传来:“先生,找到了。” 他敲着一管坚硬的青铜锁:“但是,钥匙在哪里?” 谢映之收回心思,淡道:“钥匙在虞珩身上 ” 萧暥没脾气了:这不白忙活? 谢映之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主公把发簪取下,尖端插入锁芯。 这是要教他撬锁?玄门还有这手艺? 谢映之道:“主公是否触到一个凸起处?” “好像有。” 谢映之不紧不慢道:“轻触那处,掌握好力度,如蜻蜓点水即可。” 萧暥照做,只听咔嗒一声,锁开了。 萧暥佩服:谢先生你真是技多不压身啊……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张弓、立盾,还有密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