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树枝在泥地上简单地画了一张图,标出水流导向,只要挖通了几处田埂,就能把水流引到低处的荒地里,保住春耕的农田。 此刻,魏瑄的衣衫早就湿透了,他卷着裤腿,挽着袖子,正和几个村民一起填挖泥土。 就在这时,远处的田垄间忽然传来了马蹄声。魏瑄直起身透过茫茫雨幕望去,就见大雨中萧暥和魏西陵正率兵纵马而来。 “叔!” 萧暥跳下马背,“阿季,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今天上午萧暥跃马出城后,魏瑄就知道他的打算——城外空旷,不会伤到百姓,惊马跑累了自然就停下来。 于是他就立即借了匹马出城去找,虽然没有找到人,倒是看到不少村民正往城南赶去,一问才知道曹家沟决堤,淹毁了春耕的农田。 春耕是备战的基石,魏瑄于是赶紧跑去帮忙。 “好小子,还会干这个!”萧暥拍了拍魏瑄的肩膀。 魏瑄趁机握住了他的手,刚想将他拉近,就见魏西陵迎面走来。 “皇叔!”魏瑄悄悄松开萧暥的手, 魏西陵点了点头,然后便问了河堤的修筑情况。 河堤决口的地方不止一处,水流湍急,砂土刚填埋上,就被水流冲毁。所以先疏导泄洪,再修补堤坝。 田埂上人手不足,魏西陵亲自下地,将衣袍系在腰间率亲兵抗洪筑堤,又吩咐闻正策马去京兆府再调集人手。萧暥也不甘落后,他干脆脱去外袍和靴子,挽起衣袖,卷起裤腿下了地。 冰凉的水没到膝盖,冷雨中萧暥一脚踩到湿泥上猛地滑去,被魏西陵一把搀住,才没有一上来就灌几口水。 “叔崴到脚了吗?”魏瑄赶紧跑过来,说着就拽着他在田埂上坐下, “我给你揉揉。”他弯下腰,握住那白皙清瘦的脚踝。手指灵活地从足弓开始细细揉按。 “好了,阿季,我没事。”萧暥见魏瑄还要一个个脚趾地给他松动筋骨,老脸挂不住了,刚开始干活就下线,这特么忒太没面子了。 不得不说,魏瑄的手艺着实不错,放在现代都可以开一家足浴店了,在田埂上完成了一套足部按摩后,萧暥又能健步如飞了,抄起铲子就开始卖力干活。 几人在田垄上挖土铸堤,不知不觉就忙到了中午。 闻正带来的人也到了,乘着这间隙,萧暥便坐在树底下歇口气。 他这老弱病残的身子到底经不起折腾,才干了一个多时辰的泥水匠就已经是腰酸背疼,虚喘不已。 魏瑄见他裤腿卷到膝盖上,露出光洁的小腿肚子像雪白的莲藕上溅着数多泥点。 他喉结轻轻动了下,递过水囊,“叔,喝口水罢。” 萧暥正口渴,接过来灌了几口,然后招呼魏西陵也过来歇歇。 魏瑄乘机取回水囊,像是怕谁跟他抢似的,仰头就咕咚咕咚饮了个干净,喝完抹了把嘴,意犹未尽道:“甜!” 萧暥不懂了,这又不是农夫山泉?还有点甜? 魏瑄颇为不好意思道:“我再去给皇叔提一壶。” 说完便向凉棚处小跑去。 堤坝已经修筑地差不多了,魏西陵走过来,在萧暥身边坐下,道:“这个堤坝有问题。” 江南水道纵横,每到梅雨夏汛时期,长江、楚江的诸多支流就容易涨水冲毁堤坝,魏西陵长期治理江楚一带,对各种水利工程非常熟悉。 萧暥立即问:“什么问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