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 “陛下!” 两道熟悉声音相继传来,叫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谢言笙忙推门奔出,宁芙更是紧随其后,其余紧闭的房门也都相继打开。 谢钧在阶下,率先跪言道:“启禀圣上,今日为虚惊一场,身后并无雍岐追兵。” 宁宏忙又问:“那他们整兵换阵,可是已渡过渭水?” 谢钧再次摇头,将所有情况据实相告。 没有渡渭水,没有看懋场,并且…… “你说什么?严牧竟然会撤兵……” 宁宏不可置信的口吻,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事,“将近三万多人马,驻守在这荒野边线上两月之久,军饷、粮草究竟要平白花费多少?费了这么大的代价和心思,到头来不声不响居然撤兵了?”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所有人都想不通的一点。 皇帝右看看文臣,右瞧瞧武将,晃神喃道,“这是什么?这又算什么?” 是啊,好像大醴凭白无故被人愚弄了一番。 当然不止大醴。南越、扶桑,所有要仰其鼻息而活的小国,都为其一个异动,不知劳费了多少心神。 宁宏叹了口气,倍感疲惫地拊了拊手,也不知是终于想通还是如何。 “罢了,严牧能撤兵总归是好事,皇室和众位爱卿此番能安然无恙,朕心中高挂的悬石也总算能够落下。” 宁桀不想叫众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于是犹豫又问:“父皇,秋猎只进行了一日,此地虽偏,但位离懋场并不算太远,我们不如……” 宁宏却摇摇头,明显兴致缺缺,“回京吧。经这个一遭,谁还有纵马追风的心情。” 众人也叹,宁桀只好不再坚持。 而一旁的谢钧却悄然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显然还不知晓,懋场的马,已经被他全部原地放养了! 即便当地苑令能慢慢寻归,可总也需要花费不少的功夫。 尤其还都是些宝马……想起那苑令最后犹豫着与他讨银子的模样,谢钧不禁难受地咬咬牙,自己做决有失,这窟窿就得他来补啊。 宁芙一直等,等到父皇问完话,母后又对二哥一番关切后,她径自提裙过去,开口无丝毫掩饰。 “二哥。” 她淡淡叫他一声,眼神意味却是深深。 宁桀应对着小妹这锐利眼锋,也是倍感压力,他颔首,再次为将她打晕一事认真道歉。 宁芙不语,却依旧瞪着他。 皇后傅归宁也早将来龙去脉了解清楚,虽也觉桀儿行举粗鲁,可情急之下有此举动也不是不能谅解,何况他还是好心。 而且,只为一奴隶便叫兄妹二人间徒生嫌隙,未免不值,傅归宁犹豫着想开口劝言几句,却被宁宏拉着不放,无奈之下,便只好先同他回了内室。 “陛下,你没看芙儿这软脾气都罕见动怒了嘛,我想劝两句,陛下一直推我做什么?” 没大臣和小辈在旁,傅归宁也依着自己的性子嗔怪言道不满。 宁宏这会儿也没了在外的板面威严之态,只过去抚着傅归宁肩头,哄声说:“一路奔劳已经这般辛苦,小辈们的事就不需你再操心了,现在头还痛不痛,不如朕再来帮你揉一揉?” 傅归宁叹了口气,这才安稳坐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