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散发的模样…… 不由得看呆了。 他从来没见过容九散发的模样,如今一瞧,却是别样的不同。 容九的长相昳丽秀美,可其高大健美的身材,很少柔和他的气质,加之他本来就是冷漠肃穆之人,每每望之,总有种……会被刺伤的锋利感。 然散发后,也不知是那如瀑的黑发过分丝滑漂亮,亦或是惊蛰太过偏爱于他,竟觉得此刻的他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来得温和许多,就像是冰冷的雪化了,坚硬的石像活了…… 他下意识走近,手指穿插在容九的墨发里,轻声说道:“……你的头发乱了,我给你梳?” 容九没有说话,可是惊蛰推着他去坐下时,他也没有反抗。 惊蛰当然没有铜镜,只有一面勉强能看清楚人的镜子。 他将容九按下,先去扫了那些碎落的碎片,然后取了梳子和油膏来,给容九通发。 惊蛰的手艺,自然不可能给容九编出多么华美的造型来,可是将头冠重新束起,还是较为容易的。 等大功告成后,惊蛰的心里可美得很。 他摸了好久的头发! 容九有时也不理解,惊蛰对于某些地方的特殊偏好,他回眸看着惊蛰,“这一点东西,就足够让你高兴。” “那还要什么?”惊蛰可还记得容九孜孜不倦地教导他贪婪之道,忙说:“这就够了。” 刚才咔嚓那下,割掉的头发,可足够他心痛。 梳头时,摸到那里,惊蛰就不免摇头。要再来一次,他可能真的要心痛死了。 容九不理他,走向床头。 惊蛰好奇地跟在他身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哦哦,是要去拿刚才那件里衣……啊?为什么要拿它! 惊蛰抱住容九的胳膊,语气艰涩地说道:“……你该不会,要带走它吧?” 容九好整以暇,慢条斯理地说:“这大小,你难道是给自己做的?” 惊蛰:“……那我,以后也会长大的。” 他虚张声势。 其实惊蛰从十八岁后,就再也没有往上冒过一寸。 哎呀呀,这可是他心里的痛。 容九:“这是你给我做的。” 一针见血。 惊蛰垂头丧气:“可是这个是,做失败了的,不好看,我不会拿这种失败品给你的。” 而且,他都拿来自己穿了,怎么还能送人哦。 容九:“这个,我要。” 而后,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大箱子。 “做好的,我也要。” 惊蛰羞恼地发现,容九果然知道半成品藏在哪里。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可恶! 容九慢悠悠地笑起来,“惊蛰,我与你不同。”轻快的,鲜明的趣味里,夹杂着几分恶劣,“我什么都要知道。” 什么都要清楚,什么都要掌控。 没有哪一寸,能够隐瞒。 他不喜欢,也不容许。 … 几经拉扯之下,惊蛰还是失败。 他眼睁睁地看着容九把里衣带走,嗷呜一声在床上翻滚,扑腾了好久。 慧平进来,吓了一跳,好笑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 惊蛰顶着一头乱毛爬起来,哭丧着脸说道:“慧平,我遇到了变态。”哪有人,明知道衣服被穿过,还要带走的啊! 他不觉得很奇怪吗? 明明做出这怪事的人是容九,可他为什么比容九还要来得羞耻,他居然冷淡得好像是在谈什么正经事,轻描淡写就带跑了他。 什么本来就是要给他的云云,哇,真的好坏! 那衣服都不合身,都不知道回去后要怎么穿。 惊蛰瘪嘴,反正要是穿坏了,容九这恶劣的性子……不会还要来讹他赔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