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故意要提起贵妃,实则能和她相抗衡的人,除了贵妃,也别无其他。 “贵妃?” 太后像是觉得有趣,挑了挑眉,而后笑着摇头。 “她嘛,呵呵,也许吧。” 那意味深长的话,让德妃的心莫名狂跳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出去为德妃取安神汤的女官匆匆进来,脸色有些不对。 她靠近太后,在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那声音很低,可因为距离近,德妃还是隐隐听到了少许。 “……围起……御前……不许进出……” 她的面色微白,下意识看向殿门。 太后看着还算是冷静,只是抿了抿嘴,“他有御前侍卫,难道哀家就会任人宰割吗?”她用手帕擦了擦嘴,冰冷地勾起一个笑容。 雨幕里,寿康宫外,沉默地站着两拨人。 一波拱卫着寿康宫,另一波则是将整个寿康宫都包围了起来。 滴答滴,滴答滴—— 雨水还在不断地下,德妃的视线,缓缓地落在了太后的身上,带着一点轻飘的语气,她问: “太后娘娘,您是……做了什么吗?” 不然,为何会是如此淡定的反应。 御前侍卫包围了寿康宫,这可绝不是小事。 太后面不改色:“这不是你小孩子该知道的事。” 德妃闭了闭眼,轻声说道:“不是妾身该知道的事情,却是贵妃姐姐能知道的,对吗?” 她对上太后看来的目光。 “您,到底吩咐了贵妃,去做什么了吗?” 轰隆隆,奇异的,雨声里,夹杂着轰鸣的雷声,接连不断,在黑沉沉的天幕下,寿康宫急忙忙点燃了烛,这才有足够的光亮。 摇晃的光影落在太后的身上,叫德妃看不清楚她的脸色,只听得她冰冷的话。 “德妃,记住你的身份。不该问的,别多嘴。” … 湿哒哒,黏糊糊,散发着滚烫的气息,好似能把整个人都烧起来的热意,笼罩着惊蛰。 他的意识很模糊,喉咙很干渴。 “……水,喝些……” 有人抬起他的身体,将什么东西抵在唇边,他喝了口,润喉的甘甜,让他下意识想要汲取更多。 可他体弱无力,抬起手,也软绵绵,反倒适得其反,脖子温凉凉一片,不小心打翻了水。 惊蛰呜咽了声,又被人抱住。 而后,柔软的触感覆没上来,在唇舌交换里,他又吃到了滋润干渴的水,为了那一点点潮气,惊蛰非常努力,非常主动。 他听到…… 容九的笑声。 很好听。 但也很让人来气。 可他……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为什么生气。 “睡吧。” 反复几次后,总算将人给喂饱,一双大手落在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好像是无名的安抚。 惊蛰迷迷糊糊觉得自己遗落了什么……可实在是太困,太累,他连话都说不出来,又趴在容九的怀里沉沉睡去。 等惊蛰睡着后,容九才抽回了手。 垂下的衣袖,盖住了血肉模糊的手腕,那还在缓慢渗着血,只刚刚被粗暴地擦拭过,翻出细嫩的皮肉。 宁宏儒低着头,就在几步开外。 “陛下,宗元信已经在殿外候着。” 景元帝没有动作,于是,宁宏儒就也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弹。 鼻尖的血气,非常鲜明。 挥之不去,也令人厌恶。 宁宏儒,其实非常不喜欢这个味道。 这总会让他想起,曾经缭绕在撷芳殿的气息,哪怕已经过去许多年,却还是这么叫人不喜。 良久,景元帝才动了动,抬手为寝床上那人盖上被褥,弄得严严实实后,这才站起身来。 宁宏儒紧跟着景元帝的步伐,一主一仆到了外头,宗元信早就迎了上来,抓着他的手腕,这眉头就皱起来。 在宗元信看来,景元帝这伤不算严重。 虽然血肉模糊,可到底是皮外伤,又没真的把手筋给挑断,好好养养就是。这种伤口让他来看,无疑是大材小用。 可他还是生气。 宗元信吹胡子瞪眼:“都说了在下个阶段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