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怎么可能会没得选? 难道在先帝,和景元帝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太后想揭露的秘密? “陛下似乎对太后娘娘,颇为隐忍?”惊蛰忽而说道。 容九挑眉:“为何这么说?” 只要是个长眼的人,都不会这么说,甚至会觉得,惊蛰是在说胡话。 景元帝哪里容忍太后了? 不管是封锁慈宁宫,还是除了黄家,以及灭杀了寿康宫原有的侍卫……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根本看不出来,景元帝有哪里善待太后? “她没有招惹陛下前,陛下也不动她。”惊蛰道,“这么多次,若非太后娘娘不甘心,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 这是非常大胆的猜想。 要是对容九之外的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危险的。 他在评价太后。 更是在谈及景元帝。 这似乎一个危险的做法。 当然,当然,在皇宫里,在出事时,总会有那么多人,在私下议论纷纷。 八卦乃是人之常情。 小声,不带非议地描述一件事。 而不是像惊蛰这样的猜测。 容九看了眼惊蛰,这一回,是长久的凝视。这古怪到了惊蛰忍不住打量自己,是他刚才说错了话? 可说错了就说错了,为什么容九要这么看着他? 看得人心里发慌。 良久,容九颔首,温良得就像是个寻常的公子哥,他摩挲着惊蛰的脸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声音呢,也有点轻柔。 “你说得对。” 他道。 “这位陛下,的确是在容忍太后。” 依着景元帝的脾气,能够让太后一直蹦跶到现在,总归是有理由的。 惊蛰眨了眨眼,舒了口气。 “我还以为,我猜错了呢。”他嘀咕着,“你刚才盯着我那么久,我都想到你是不是要转身把这件事告诉陛下……” 这下,容九可温良不起来。 “为何这么说?” 这语气,也比上一句询问要来得重。 惊蛰奇怪地看着容九:“你是陛下的近臣。” 感情是感情,工作是工作。 分开也很正常。 父亲就从来不会把工作的事情带回家,所以才会到后来,娘亲都不太清楚他的遭遇。 可分得清楚,也有好事。 就好比,岑玄因从不会因为外面的事,朝着家人发火。 容九冷静地指出惊蛰话里的矛盾:“可你的父亲,会因为你家里人犯事,就把你们都抓了吗?” 惊蛰沉思,惊蛰非常努力沉思。 “大概……不会?” 岑玄因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在没有出事前,他们一家都活得非常踏实。 父亲身手不错,有许多江湖的朋友,和娘亲一起逃荒离开家乡后,他非常努力地读书,考取功名,成为一名小官。这其中,有许多次他能走偏门,可他都没有。 可岑玄因不是不会。 岑家出事,惊蛰被送进宫,岑玄因都能联系上陈安,想方设法为惊蛰谋求一条生路,那对于柳氏和岑良,又怎么不会…… 只是阴差阳错间,柳氏和岑良跳了河,许多事就也没有了可能。 “如果我家没出事,父亲自然会是个好人,可要是出事了,想必会变得有些可怕。”惊蛰看向容九,“父亲很爱娘亲,如果没有她,当初他无法活下来。” 逃荒路上,岑玄因身子虽好,却是染了重病,人差点就没了,是柳氏拼死拖着他,才让他得以活下来。 这有如新生。 为了家人,岑玄因可以背弃道义。 “那你又如何觉得,我不会?” 容九很温柔,很冷静地问。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