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那还是人吗?” 过去半个月,他一直是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鬼故事里,身边那些人全部都是鬼。 那些废妃一个接着一个上吊自杀,就好像是在他们耳边敲响的丧魂钟,不然,在看到三顺和惊蛰接连来的时候,七蜕不会那么崩溃。 有时,在泥潭里久了,看到一线生机并不会感到快乐,只会有无穷无尽的愤怒。 那种暴怒轻易焚烧全身,变作某种深深的恶意。 ——为什么,不更早些? 他们并未有可能获救的愉悦,反而会有将要撕裂一切的怒火。 惊蛰:“想想看,明嬷嬷出事前,遭遇了什么。” 他推开了第一道门。 这看起来,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桌上倒着根半截的蜡烛,像是收拾的时候忘记了,浅薄的月光从他们脚下流淌到屋中央,这窄小的屋舍内虽然看着漆黑幽暗,却因为小,一眼就能看透。 惊蛰进屋,抓起这蜡烛。他身上倒是带着火折子,能够点燃这蜡烛。 他将点亮的蜡烛递给八齐,“你身上冷,虽然这光聊胜于无,且先抓着吧。” 八齐两只手抓着拉住,哆嗦着看着惊蛰走向第二间屋,在里头搜罗出半截椅子腿,不由得情绪有点崩溃。 “惊蛰,你是真的要一间间搜过去?”八齐紧张地说道,“你拿椅子腿儿做什么?” “一间间搜,是想找三顺他们,也是想收集些趁手的东西。”惊蛰无奈,“你以为我们都是三顺?力气可没他那么大,就连三顺,不也被他们带走。要是我们赤手空拳和他们撞上……” 八齐:“……你也知道赤手空拳撞上不好?”那还在这一个接着一个搜! 要是迎面撞上,那可怎么办? 八齐憋住气,拉住了还要再继续搜的惊蛰:“直接去我们的屋。” 惊蛰回头,听到八齐说。 “我们在那,藏了不少趁手的东西。”八齐无奈,“反正也没人管了,我们就将有用的搬了过去。” 八齐看不惯,将惊蛰拖到他们屋前。 尽管是自己的屋子,八齐进去前,还是跟做贼一样左顾右盼,花了点功夫才进了门。 一进门,确定安全后,八齐就直奔床底。 他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箱子,在里面捡了一把斧子,一把小刀,看起来都有点生锈,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你刚才不让我送你进屋休息,是怕我发现这些?” 惊蛰抓着手里的斧子,扫过这间屋舍。 八齐:“不止,起初就连我们的屋子,也未必是安全的。” 如果不是惊蛰硬要一间间看,八齐都不敢带着他回到自己的屋。 以前他都是和七蜕两个人战战兢兢地试探,这才敢迈出一步的。 有了惊蛰在,莫名的,八齐的底气也足了些。实在是他刚才那淡然的态度,着实太不怕死。 冷静些后,八齐想起惊蛰说过的话。 “你刚才说,这些东西的本体,是什么意思?”刚才八齐满脑子都想着鬼不鬼,根本冷静不下来,“明嬷嬷出事,你说的,是那一次虫潮?” 他说着说着,脸色倒是比刚才还要苍白。 惊蛰将搜出来的棉衣丢到他的身上,平静地说道:“你可以不用跟着我出来,我一个人自己去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