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各样的交谈,直到夜间,这才逐渐散去。 送走他们,明雨回头看着惊蛰,不免说道:“就算你什么都不在意,但总有些人,也未必能维持住初心。” 方才这些人里,大多数都与慧平是一个想法,到底还算纯粹。可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也有那么一两个,已是没了从前的自然。 惊蛰轻声说:“明雨,人走这一路,并非许多人都能相伴到最后。又有多少人,都能维持原来的心思呢?虽是不好,亦是不坏,谁都不过是个普通人。”过于苛求,也就忒没意思了。 明雨耸肩,倒是无谓:“你自己看得透,那便自在。” 惊蛰笑了起来:“看不透也没辙呀,人心易改,谁能强求?” 明雨揶揄着笑:“你真能看得这么透?我倒是觉得,有些人,要是真改了性,你定会强求。” 惊蛰微愣,看向明雨:“好哇你,近来你倒是连他都敢编排。” 明雨左顾右盼,见没有其他人,这才又开口。 “从前我不信你能走到多久,可这是你选的路,我除了支持你之外,别无他法。而今看着,陛下果真一心一意待你,就连你的姓名都恢复给你,而不是预备将你藏在宫里,寂寂无名一辈子,那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明雨上前来,为惊蛰整理衣袖,最后理了理衣襟,想说什么,却是有些哽住。 “当年在陈爷爷面前,你出言顶撞他,陪我在雪夜里跪了一宿,我便当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惊蛰,只要是你所求,我都愿你能一切顺遂。” 惊蛰的嘴唇微微颤动了下,上前一步猛地抱住明雨,用力捶了捶他的后背心,沙哑着声说道:“你也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惊蛰怎可能因为这身份嫌弃他们,若非有明雨,若非有他们的善意,他或许支撑不到现在,走不到今日这步。 他待他们,只有感激。 … 哒—— 僻静殿宇内,灯火通明,在那窗边软榻下,有两人正各坐一方,凝神盯着放置在中间的棋盘。 惊蛰在学棋。 赫连容呢,自然是他的老师。 只不过,惊蛰真真是个臭棋篓子,就算赫连容已经将棋艺压到十分之一,拿捏惊蛰还是手到擒来。 此刻,在惊蛰的脸上,已经贴了几条白纸。随着他的动作,飘飘动动。 惊蛰:“就算我与你再下几次,我都赢不过你的。”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别说是压到十分之一,就算赫连容把棋艺压到二十分之一,三十分之一,那也是没用的。 他就是零。 赫连容就算只有一,也是能赢得了他的。 赫连容慢吞吞说道:“那我下盲棋。” 惊蛰微愣,挑眉看他。 “何为盲棋?” 赫连容:“我闭着眼,与你下。” 惊蛰想了想,才知道这盲棋是什么东西。下盲棋的人,不看棋盘,而是念出自己要下的棋路,正经下盲棋,双方都需得有着极强的记忆力,才能将这盘棋走下去。 “你闭着眼与我下,那我下棋时,若是故意与你说错呢?又或者,你说出一个棋路,我却偏给你落到其他地方?” 惊蛰没有下盲棋的本事,既要这么下,肯定还是得实打实地走。只不过是赫连容闭着眼念一子,惊蛰替他下一子;而惊蛰自己在走时,也得念出自己下的那一步。 赫连容轻声细语地说着:“我自是相信惊蛰,若你故意下错,呵,那也没什么所谓。”他的声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