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一个诗会上,有那沉家娘子提及陈少康,笑话他有个心上人云云,这些闲言碎语就变得入了人心。 毕竟谁都知道,沉家娘子与陈少康交好,她说出来的话,总归是有几分可信的。 柳俊兰蹙眉,她并不擅长这些算计,就待晚上岑玄因回来,将这事告知了他。 岑玄因气得七窍生烟。 这传闻来得蹊跷,又很是无声无息,待留意到的时候,就仿若事情真是如此,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纵是要戏洗刷,也并非容易事。 怪哉的是,岑玄因近来正见过定国公。 他保准这定国公没有这意思。 定国公看着是个满心算计的人,不过似乎待家人还算可亲,溺爱幼子的传闻,更是京城都知,他是不会想要和岑家联姻,惹上这样的麻烦。 ……那这消息传出来,所欲何为? 岑玄因暂时闹不明白,不过他回到京城后,也与从前一些“旧相识”联系上,这面上查不到的,让那三教九流的人去查,说不定还更有线索。 他私下找了人去查,而这消息,就都瞒了下来,不打算传入惊蛰耳中。 只是岑家人虽是这么想,惊蛰到底还是知道了。岑家府上那些人,也不知有多少原本是景元帝的人,惊蛰总会时不时就过问几句,原本送往景元帝案头的消息,有时也会被他截留。 皇帝根本没放在心上,任由着惊蛰动作。 惊蛰在得知此事后,便点了人出宫。虽走得有些匆忙,不过惊蛰还记得留下字条,免得赫连容回来没见到他,心有不虞。 马车一路到了岑府,阿东早认得这车马,立刻迎了出来,轻声说着:“郎君,您怎么来了?夫人与娘子,并不在府上。” 这人嘴皮子利索,惊蛰还没下车,就听到了重点。 惊蛰挑开车帘:“她们去了哪?” 阿东:“前几日,沉家下了拜帖,夫人今日带着娘子赴约去了。” 沉家…… 沉子坤那个沉吗? 惊蛰又问了几句话,放下车帘,并没进门:“调头,去沉家。” 车夫无声无息地应下。 石黎跪坐在车门边,觉出不对:“郎君,可要?” 他的手,按在了腰间。 惊蛰摇了摇头,吐着气:“沉家是站在陛下这边,若真是沉家下的拜帖,娘和良儿不会有事的。” 他担心的不是沉家,而是旁的事。 不知为何,惊蛰总有种怪异的感觉,这种不太舒服的危机感,他已经许久不曾有过。 他不说话,车厢内更是寂静。 也不知到何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在外低声说道:“主子,到了。” 惊蛰弯腰出了门,就见前头还有一二辆马车,不过门边上,主人家已是不在,留着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在候着。 这么来看,今日这宴不管是什么,都已经到了时辰,这主人家才会去待客,只留着管家婆子在等候这些迟来的客人。 倘若没有拜帖,不告而来,便是失礼。 这新来的马车停下时,沉府上的门房也没忍住多看了几眼。那些相熟的来往客人的马车,这些守门的人都熟悉得很。 余下新结交的客人,今日都已是到了。 这位郎君又是什么来路? 石黎上前一步,掏出自己腰间的令牌,只轻声说了几句,那门房的脸色微变,双手捧着那令牌快步进去,不多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刻出来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