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措手不及。好在,不知是景元帝早有所料,还是这叛军不堪一击,直到下午,朝天门外的战事堪堪平定下来,没真的让这些乱臣贼子攻进皇城来。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待到夜半,这些朝廷重臣渐渐散去时,沉子坤听到有人这么说。一抬头,说话这人,竟是韦海东。 从太后,到瑞王,再到寿王…… 这的确太过频繁了些。 这些大臣里,也不乏上了年纪的,这一连几次的刺激下,愣是磨砺了他们有些脆弱的心脏,顽强到了现在。 一次是惊恐,两次是惊慌,三次…… 那就有些淡定自若了。 再者说了,现在又没有太多的证据,说不定寿王就是有这奇怪的癖好,偏偏要在那个节骨眼身上跑去城门口然后正正给炸断了腿! 想着,说着,嘀咕着,却也没多少人真敢这么顺下去。 寿王在京城本就不对,五军突然的叛乱更是一根刺,再加上那怪异的炸雷声,任由是谁,都不可能放过这些联系。 韦海东见沉子坤看他,不由得笑了起来:“沉大人,就当做没听到罢。” 沉子坤反问道:“刚才你说了什么吗?” 韦海东微愣,笑了起来。 他们两人说着话,落后几步的兵部侍郎岑玄因,却是揪着茅子世不放。 “茅大人,敢问今日,可曾见过我儿?” 茅子世哎哟了声,抓着自己的耳朵:“岑大人,您怎么就认定,我肯定见过呢?”岑玄因这语气这话,说得可是肯定得很。 岑玄因:“今日家中出了些事,细细想来,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比起事故,更像是陷阱。” 茅子世心道,怪不得这人能在赫连端身边杀出来,这倒是机敏得很。 “岑大人,方才在聚贤殿内,为何不直接与陛下问呢?” “人多嘴杂,多说些,反倒给惊蛰招惹眼球。” 茅子世叹了口气,岑玄因这一问一答忒是诚恳,便是要一口咬定他了。 奈何这人是惊蛰他爹,他也的确摆脱不得。 “那位今天,的确是也卷入这阴谋里,不过,他是明知,而为之。”茅子世压低着声音,就跟做贼一样,“所以您且放心罢,根本没事。” 惊蛰原本就不该出现在那里,天知道,茅子世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差点被吓疯了。不管他原本是在做什么,那副心神全被这消息给引了过去。 甭管那寿王鸟王,这些人,哪有惊蛰重要? 但也的确,惊蛰踏入陷阱的时候,收到消息的赫连逸,的确更为放心了许多。在他看来,惊蛰的存在,就已经足够吸引太多的视线。 随后茅子世的出现,也这更是印证了这点。 只是…… 茅子世摇了摇头,在心里叹了口气。 寿王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想着去动了惊蛰。 这不是在拔老虎须吗? 就算只是止步于岑家,那也还好,却偏偏…… “多谢茅大人。” 岑玄因听完这话,倒也是没多纠结,谢过茅子世后,人就走了。只留下茅子世奇怪地看着岑玄因的背影。 “……是错觉吗?” 为什么他觉得,岑玄因听到那话后,反倒更加生气了?惊蛰平安还不好吗? 而且,茅子世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不对呀。 惊蛰这人肯定稳妥,他人是回来了,肯定会和家里传话,为何岑玄因还要特地再来问他? ……等下,不会从他的嘴里,泄露出什么不该泄露出去的消息吧? … 乾明宫内灯火通明,只是不知为何,竟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正有宫人,在给景元帝宽衣。 却是真的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宛如是个死人般不喘气。 惊蛰原本是在看书,却不由得看了过去。 赫连容生气了。 惊蛰感觉到,尽管他还是面无表情那样,不过他还是知道,赫连容就是生气着。 他倒是还好,但对其他人来说,那可怕的低气压,自帝王从聚贤殿归来后就一直笼罩着,直叫伺候的宫人都战战兢兢的。 惊蛰眼睁睁看着那太监第三次没拆下来景元帝腰间的佩饰,不由得叹了口气,“我来罢。” 他走过来,那太监感恩戴德,忙退到了边上。 惊蛰低头,盯着这佩饰,动作却是慢下来。 他当然记得这是什么东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