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心魔毫不犹豫地替他穿上了他不喜欢的红裙。 说来,大多是人都是矛盾又奇怪的,平日里心魔多听话、什么好的都想着云灼然,云灼然会欣慰,会夸赞,但这些都比不上心魔如今做的这一件小事情给云灼然带来的情绪浓烈,他胸腔内忽然涌上难言的无措。 云灼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一双漆黑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眼前的红衣少年,他此刻看心魔无端有些陌生,但是又很开心。 “蔚然,” 即便明白顾神枢这么安排是想看他笑话,云灼然心下忽然释然,“你不喜欢这些的,让……” 一句‘让我来’还没说出来,心魔就拎着宽大衣袖,笑嘻嘻地在云灼然面前欢快地转了一圈,红云翻波,如傲然且恣意盛放的名贵牡丹,“哥哥看,我穿着裙子好不好看?” 云灼然道:“好看……” 可是云灼然心想,这份委屈,没必要让心魔来替他受。 他养着心魔,又是不为了让心魔为他卖命、替他受苦的。 心魔拖着宽大华丽的袖子和裙摆转回来,就在储物手镯里取出一白一紫两只牡丹,全都塞到云灼然手里,“我总感觉差了点什么,哥哥你看,要不要在我头上簪朵花?这两朵花都是我在牡丹园拿到的,好看不?” “……好看。” 看着心魔脸上充满兴奋的笑容,云灼然突然陷入了沉默。他好像还是误会了什么,心魔好像根本不懂男女有别,或者说心魔根本不觉得男子穿裙子有什么,穿裙子就跟玩似的…… 门前突然响起轻微的吱呀一声,打破房间里诡异的缄默。 房门开了。 云灼然怔怔看去,没想到这都可以,心魔当场就笑开了花。 “看吧,我就说这样可以!” 云灼然垂眸望向床上的小竹牌,“……你先看看这个。” 心魔随手放到枕上的小竹牌红光闪烁,添了几个字。 ——偷穿花魁衣服的丫头。 简直荒谬。 再看云灼然手里的身份竹牌,花魁的称呼完全没变动。 不管如何,门还是开了。 云灼然收拾好一言难尽的心情,将心魔的牡丹全都收起来,半点帮心魔把花簪上去的意思都没有,就率先一步走出房间,“出去看看。” 虽说心魔穿着红裙并没有不好看,可云灼然一看就头疼。 走出房间后,云灼然才发觉,他们所在的房间在楼上,门前挂着一个小木牌,上书天字号上房甲,隔着楼道,右侧还有间天字号上房乙。 三楼就只有这两间上房。 二人下了楼,二楼是一些普通的客房,而一楼则是大堂。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