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春脸上没有半点意外之色,只是露出一个颇为嘲讽的笑容,起码在颜长天眼里是这样。他说:“看来,你们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碍于大巫祝的情面,巫城里的颜长天族长不方便出手,转而让对徐知春尊敬有之信任却不多的黑月部落动手,徐知春不禁心生感慨。 “族长可真是叫我惊喜。” 颜长天垂头默认,“大巫祝,你很清楚的,厉剑茗是闻九川的徒弟,眼下昆吾剑宗与西洲的其他正道宗门联起手来对付巫族,我们若不先下手抓住他的这个把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闻九川带人来灭了我们巫族吗?” “他不会。”徐知春肯定道。 兰歌讥笑,“大巫祝未免太过高看闻九川,他能做出将巫族的一个无辜孩童抓走要挟巫族的事,如何不能灭了整个巫族?大巫祝毕竟是外族人,事关整个巫族的生死存亡,不能任由大巫祝胡来,这人,我要定了。” 徐知春跟她无情面可谈,只得转向巫城的主事人颜长天,见颜长天转脸避开,他心下已是了然,思及此,徐知春自嘲一笑,而后面向他们,挺直脊背决然地挡在厉剑茗面前。 “你们今日非要带走他不可?那好,你们就先杀了我吧。” “大巫祝!” 许多巫族人异口同声地喊着,脸上皆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颜长天也想不明白,更无法理解徐知春的决心,他苦口婆心地劝道:“厉剑茗是我们巫族的仇人,大巫祝何苦为了他如此威胁我们?” 兰歌也是没好气地骂道:“你这是无理取闹!别忘了你可是巫族的大巫祝,不是昆吾剑宗的巫祝!” 周边许多的巫族人也都难以置信,七嘴八舌地劝说起徐知春,徐知春摇头,抿紧唇慢慢跪下。 “求你们,放过他。” 随着徐知春这一句卑微的哀求,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巫族们几乎都呆住了,包括颜长天和兰歌。 对于许多巫族人而言,大巫祝是新的巫神,是不容侵犯的,高高在上的,应该被他们供奉的巫神。谁也不想将心中的神明推下神座,谁也不愿意看他屈下膝盖在他们面前跪下。 可如今,大巫祝为了一个外族人,在他们面前跪下了。 四周的巫族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有着明显的迷茫和无措。 是他们错了吗? 厉剑茗同样见不得徐知春这样,他眼眶一红,就要冲上去,却让人拉住手臂拽了回去。是孟野,孟野紧紧扣住他的手臂,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不想让大巫祝为了你更加难做,你现在最好乖乖闭紧你的嘴巴。” “是,因为我吗?” 厉剑茗其实很清楚,他愣愣看着,原本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