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正经事要办,没有功夫陪暴君在这里胡扯。 似是看出了陆长平脸上的不情愿,暴君继续出言威胁道:“不愿同朕说话,那就从朕眼前消失。朕才不会管你今夜宿在何处。” 这北卫的皇宫全是暴君一个人的,离了这里他还能宿在何处? 陆长平在暴君的无耻胁迫之下默然无语,转身去取纸笔。 他一直以为暴君贪恋美色,但到了这种关键时刻,对方居然又意外地纯情了起来。 试想有哪个皇帝在这个时间赶到妃嫔宫中,脑子里想的不是侍寝而是聊天? 聊天就聊天,他就不信谢玄元今夜还能不睡觉了。 据陆长平这些日子的观察,暴君虽然是暴君但是早朝却是从没间断过的。想来也不会因为和他聊天就破了例。 他不如就等谢玄元聊累了合眼休息的时候再动手。 这样想着,陆贵妃的态度明显比刚才热切了几分。他用紫檀木小托盘装好笔墨纸砚,又给自己搬了个小凳子放在床前。 在纸上写道:“陛下要和臣妾聊什么?” 谢玄元盯着他的脸,目光闪动,迟迟没有说话。 陆长平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昨日大婚之时,你写的那些话可是发自真心?” 暴君说话少有这么语焉不详、暧昧委婉的时候。陆长平一时之间竟没弄明白“那些话”是哪些话? 他昨日写的字可不少,到底是什么话入了暴君的眼,还让对方如此牵肠挂肚? 因为搞不清楚暴君的意思,他只能和谢玄元大眼瞪小眼。 谢玄元见陆长平迟迟不回答,只顾发呆,眼神立时有些晦暗。 他冷笑道:“果然,你当时说什么倾心于朕不过是想要敷衍朕!实际上你根本都没有放在心上是不是?” 陆长平看着谢玄元从刚才的略带羞涩,到现在的恼羞成怒,几乎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不由得感到阵阵头大。 现在他总算弄明白暴君想听他说什么了! 谢玄元这个人果真自恋,大半夜闲得无聊跑来,原来就是想听他再说一遍那些肉麻的表白。 只可惜,陆长平这一回明白得有些晚。 等到他急急提起笔来想要再跟暴君虚情假意地表白一番的时候,他的手早已被暴君按住。 谢玄元直起身子,挡住了榻边上的暖黄烛光:“你现在什么都不必说了。任你如何花言巧语,朕也绝不会再信半个字。” 陆长平眼看着情势急转直下,哪里敢真的就什么都不说了。他微微用力,挣开暴君泛着凉意的手,在纸上写道: “陛下误会了,臣妾对您的心从未变过。” 陆长平一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