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那个与她灵魂相连的高。 “高,我听说你创作了更伟大的作品?”安娜·阿玛斯问。 “谈不上伟大,只能说比普罗斯顿的教堂画更好玩了~”高凡拉着安娜·阿玛斯,走进他的画展,一边聊天,“普林斯顿的教堂还好么?” “依旧完好,sun club的人视之为圣地,乔治在那里住了很久,我离开时他还在那,他想要复刻你的奇迹,但大家都不抱什么希望。”安娜说。 “他的年龄大了点。”高凡琢磨。 “他的年龄是大了一些。”安娜说。 两人说得不是一个意思,虽然都在表述一种体力上的不支。 但无所谓,安娜进入画展空间,看到第一幅《虚妄》时,她停下脚步,仔细得端详着画中的技法,她也掌握了‘扭曲’,但高凡画笔下的色彩和线条,却总有她一种无法解读的‘规律感’,这种规律感在普罗旺斯教堂画时,已经初见端倪,掌控一切。 在此刻,在眼前,在这些面具画中,这个‘规律感’就更加明显,明明是一幅又一幅表达不同,技巧差异,各个角度看都毫不相关的画作,但却统一在一个更加宏大而鲜明的主题下,像是……天啊!像是宇宙大统一理论! 安娜看了第一幅《虚妄》,几分钟后,又走到第二幅《痴愉》,停留一下,又到第三幅,第四幅,一直到第十四幅《疯狂》,她瞧见这幅画后,马上转头,目光中充满怜悯得望向高凡,这一刻,高凡在她眼中,宛如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 “天啊,高,你都经历了什么……”安娜低语。 第十五幅《绝望》更让安娜战栗,她站在这里久久驻足,再回头看向高凡时,已经流出眼泪来。 “没事,别哭,都过去了。”高凡轻声安慰安娜。 他知道,同样拥有天赋的安娜,能从这幅画中重现出他当初创作时所经历的苦难,那是深入人性最阴暗面,无法得到救赎的极致痛苦,是杰出艺术家用自己舌尖上最敏感的情感细胞,去品尝人性最深幽暗面时带来的苦涩,现在这些苦涩同样在安娜舌尖蓓蕾上绽放,让她痛苦无比。 从没有任何一个观众,或者是艺评人、收藏家、艺术家,在过去一周的个展中,能够体会到高凡为创作这些《面具》主题画所感受到的痛苦,他们可以需要二刷、三刷甚至四刷、五刷,才能把视线焦点集中在高凡的技巧和情感上。 “最好玩的不是这些,是这个。”高凡把安娜带到最后一幅《救赎》前。 安娜仰头望向这幅画时,出现了疑惑的神情。 足足五分钟后,她才摇头:“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这不是恶魔派的创作技巧。”高凡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