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有趣的一点,凶手没有完全掩埋死者的面部,尤其是眼睛,是一件在心理学上很微妙的事情…… 但这时候下结论为时过早,顾临奚想了想,在纸上画了个待定的符号。 写完这些后,他顿了很久,才写下了第三个关键词:暴雨。 这个词他很久没有写下任何注解。 “你可以走了。”小卢打开门时看到临奚正在吃那只红苹果。小卢收起那张纸,以为是笔录没有细看,例行公事地说明:“信息留一下。” 说完,他在边上等着顾临奚留地址和联系方式,在笔录上签字。 顾临奚心里想着事,手写随意地画出一横一瞥,忽然顿住了。 小卢看着他。 “抱歉,字丑,写坏了。”顾临奚抱歉的笑了笑。刚才差点顺手写了“顾”字,实在是习惯成自然,这名字他过去一年要签数百次。 比如,在如今这耀武扬威的方警官的论文和各色审批材料上。 他轻巧地把那一横左边拉长了,改了个林字。 不过,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给方恒安签名了。 “有人在外面等你。”小卢把身份证还给他,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顾临奚走出办公室到大门口的等候区,看到王建城窝在角落里的椅子里,手脚局促地缩成一团,用余光在来回瞥走道。 ——就像一颗低调的茶树菇,如果不是卢警官顺口提了那么一句,估计顾临奚都可以忽略他直接走出去。 王建城这个人,就和许多生活在底层的人一样,看得出因为生计所迫做些违法乱纪的小事。 比如私下赌点小钱,倒卖点违禁品,因此看到警察就好像耗子见了猫似,却又会专门来警局等一个认识不久的工友。 顾临奚拍了拍他的肩头,在他边上坐下。 王建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挺直了背,看清是他,喜道:“哎你没事吧?为啥单独留你下来啊,警官们说什么监控啊俺也听不懂……” 顾临奚摇了摇头:“没什么,误会罢了。怎么特意来接我?” 王建城张了张嘴,看起来有点局促:“喜哥,你是不知道这案子在网上都传遍了,当时警察来俺们工地动静忒大了,又两辆车拉走了这么多工人,现在传成了农民工谋财害命啊,特怕你这边说不清……” 他压低声音,手在灰扑扑的棉絮袄子里掏了好几下,摸出来一个泛黄的手帕包起的小包,他的指缝里还卡着泥土,颤巍巍地翻出一个角,露出了一点纸钞特有的红。 他的声音压的更低了:“这里有二十个大票子,一半是你的工钱一半是我贴的……” 顾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