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啊,轻轻,我提醒过你的,别对人心软。 尤其是我。 姜轻霄是被炽白的日光给刺醒的,醒来的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异常。 腰身被人紧紧箍住,手臂被人枕着,那人还将头埋入了她的胸口,此时睡得正香。 姜轻霄懵滞一瞬后,柳眉蓦地紧蹙。 昨晚,她只记得自己回抱了柳惊绝,为了他能安定下来,装作他的父亲,给予安抚。 并时刻关注着他的体温变化。 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又与他睡在了一处,便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见怀中男子仍然安睡,对此毫无所觉的模样,姜轻霄的心口处渐渐升起愧疚与悔意来。 柳公子他生性纯良,又十分的信任她,自己千不该万不该与他睡在了一处,毁了他清白。 不过幸好他们二人的衣衫俱在,没有酿成祸事。 可自己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姜轻霄神色凝重,一点点挣开了青年的束缚,无声下了榻。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待到柳惊绝出来寻人时,发现姜轻霄已经做了一桌子的好菜。 柳惊绝看到她一改往日的温和柔静,变得沉肃的神情后,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少顷,他绞紧了长指,试探性地喊道:“轻轻......” 姜轻霄抬头看他,见青年看到自己后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愧疚愈浓。 她尽量放淡了声音,想让自己变得不那么面目可憎,可落在青年的耳边却是冷漠异常。 “身体可好些了?” 柳惊绝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在心中揣摩她每一刻表情的变化,随后轻嗯了一声。 温声回道:“已经好多了,昨夜......” 听闻他提及昨夜之事,姜轻霄的神情有一瞬的僵硬。 她抬头,望着青年的眼睛,直接了当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昨夜之事,皆是我一人之错。” 姜轻霄定定地说着,“柳公子打我、骂我都行,送我去见官亦可。” 整个景国,民风淳朴而保守,许多男子为了守节,宁愿饿死也绝不侍二妻。 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杜绝鳏夫再嫁。 而对于未婚男子,且不说与旁的女子睡一张床榻,即使被瞧去了半点脖颈,都会被人骂不知羞耻、放.荡.淫.乱,严重者需得以死明志。 她就曾见过一个死了妻主的鳏夫,只是被路过的女人调戏了几句,便受不住世人的目光,上吊自尽的。 柳公子心性如此单纯,为人又这般良善,她不能害了他。 “轻霄绝无怨言!” 最后一句话说完,空气似乎都凝结在了一起。 柳惊绝望着面前神情严肃,主动要求自己送她去见官的女人,心中又气又爱。 气她如此与自己泾渭分明,又爱她这般正直善良。 “轻、轻轻要我送你去见官?” 青年眨了眨圆阔的眼瞳,面上满是惊愕。 “为何?” 姜轻霄沉默片刻,微微蹙眉,“轻霄昨日逾矩,唐突了柳公子,与你宿在了同一张榻上......” 不知怎的,她又想到了那个不算吻的吻。 随机,眉蹙得愈深了。 柳惊绝望着她,抿唇道:“与我宿在同一张榻上,便要送你去见官吗?” 接着,他缓声道:“那倘若是我自己愿意呢?” 姜轻霄惊讶抬头,“柳公子,你大可不必如此委屈自己。” 柳惊绝:“......” “错了便是错了,轻霄甘愿受罚的。” 女人的语气十分的坚定认真。 姜轻霄的执拗与正直让柳惊绝感到一丝无奈。 少顷,他勉强扯唇,“除去打你、骂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