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是为了完成翁翁的遗愿,把玉佩还给它的主人,从未想过要当什么相府小姐。我知道京城有政策可以给上京的流民就地安置,安排经营谋生。我有手有脚,能自食其力养活自己,干嘛要留在这里白吃白住呢。” 宋清辞沉静的眼底,被她头顶飞舞的流萤搅动开了一丝的涟漪。 “你是觉得寄人篱下,低人一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自己的打算,当了相府小姐,我就不能完成我想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 “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梁映章踮起脚尖,朝他那儿凑了凑,掩起嘴,神秘兮兮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 仿佛藏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古灵精怪的模样,满园生动的景致都黯淡了下去,不及她的神情令人好奇。 宋清辞低眉弹了弹衣袖上的一条褶皱,极淡地勾了下唇, “相爷说了,一年后,若是还不习惯相府的生活,你可以自行离开。” 梁映章十天都待不下去,竟然要一年。 她上前去,一把揪住宋清辞的衣袖,焦虑地追问道: “为何是一年后?侍郎啊不,兄长,能不能跟相爷说说情。” 刚提醒完不能提裙和疾步,这又拉上了手。 宋清辞处在微震之中,抓住他的手力气不小,猝不及防间,他的半边身子被拉了过去,胸膛险些磕到她的鼻尖。 “松手。” “哦。” 宋清辞忍了下来,整理着衣冠,恢复清冷面色,义正言辞地提醒她: “离开相府的话,切记宴上不要在祖父面前提。” “可你这样子,好像是知道内情的。” “不准多问。” “你…兄长太霸道了,我连话都不能说了还。” “开口之前记得三思。” 挽星阁就在前头,翰林夫妇先陪着宋相先到了,就望见不远处在拉拉扯扯的二人,一个仰起小脸挡在身前,一个态度隐忍绕开了走。 “兄长。” “不准疾步。” 梁映章听话,果真脚步慢下来。 宋清辞满意地抿起唇角,未曾察觉自己的笑容在外人眼里有多显眼。 宋毓敏颇感惊奇:“父亲大人您看,才一日光景,清辞就和映章关系这么亲近了。这么一看,清辞还真有几分当兄长的样子。” 宋相甚感欣慰,捋胡须侧身转向夫妻二人,正色叮嘱道:“你们要待映章视如己出。她出身不同,凡事多宽容些。” 说吧,转身跨进挽星阁正门的门槛。 宋毓敏肃穆面容,举止庄重,朝宋相的背影说道:“父亲大人请放心。映章的祖父对宋氏有大恩。我一定把映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疼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