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最多的冷酷提刑官。 “你这次调查工部的账目,打算打蛇几寸?”他的手不大,比手里的大碗茶还小些,说话间,看着对面的宋清辞,神情捉摸不透。 宋清辞摸着茶碗的粗糙边缘,碗底还能清晰可见几根茶渣子,他缓缓道:“几寸不重要,刺中要害才是首要。” 谭念月点点头:“看来你对和风殿的案子很有把握。” 宋清辞摇头:“不然。户部调查和风殿,定然会有很多人打着圣上的名义做文章。就连太子也迫不及待想要将工部连根拔起。” 谭念月点头:“能理解。但是这把火,真的能烧到瑞王那里吗?” “风起了,看看能烧到什么程度再说。” 宋清辞将碗里的茶洒到一边的地面上,摸出几枚钱扣在桌面上,道了声“结账”,起身离开了桥底下的茶寮。 人刚走出桥下,谭念月跟在后头抱怨道:“你这个人做事,我都快要看不懂了。有时觉得你势在必得,有时又觉得你没那么在意。” 宋清辞道:“出来有一会儿了,我要回户部了。” 谭念月跟他道别:“行吧。没你在,你底下那群人镇不住这么大的场子。” 两人正要分开时,从对面二楼的窗户口传来了梁映章的声音。 “兄长!” 抬头望去,朝这边招手的就她一个,半边身子都探出窗外,旁边是一棵高大的杨柳,绿叶丛中一抹亮黄,犹如栖在树枝上的黄莺,显眼的很。 谭念月疑惑地开口道:“那位小姑娘在叫你?” 宋清辞再看一眼,窗边的鸟儿不见了,他低头回谭念月的疑问:“是家妹。” 谭念月乐了,仿佛听到了一件天大的稀罕事,“宋清辞,我认识你十几年,你何时多了一个妹妹?” 宋清辞道:“是我祖父故人的孩子,暂时寄住在相府里。” “原来如此。”谭念月恍然大悟,尽管从宋清辞的神情里捕捉到了一丝隐瞒,但是他并没有问打算到底。 前方珠玉清脆,谭念月抬头看去,梁映章已从茶楼里跑了出来,很快穿过街到了他们两个面前。 “兄长,我有事要问你呢。你正好出现在这里,太巧了。”梁映章又忘了规矩,拽住宋清辞的袖子,要询问他一些事。 谭念月见二人举止亲密,大感惊讶,向来疏离人群的宋清辞毫不避讳对方的接触,甚至还微微俯身,去认真聆听对方的讲话。 “我打算去向姨娘道歉,但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宋清辞低眉看着自己被攥住的袖子,没有抽出来,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母亲对她院子里的茶花十分爱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