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 宋清辞道:“他在试探我会不会单独出现跟他赴面。” 韩舒道:“蒋添明行军出身,昨夜他从谢琉璃眼皮底下把梁映章劫走,说明此人对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且又在灭门之祸中脱身逃至京城,这个人很危险。届时我们的人会乔装改扮混在人群里保护你,以防他对你出手。” “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他逃走第二次。”忆起昨晚的遭遇,谢琉璃愤愤不平地握拳道,恨不得立即将蒋添明捉拿归案,好一雪前耻。 宋清辞扫向屋子里的另外两人,说道:“你们要留意,当务之急是不能把城隍庙赴会的消息泄露出去,行动必须保密。蒋添明的仇家一定还在找他,所以他才隐秘自己的行踪。他有很大的顾虑,我要先取得他的信任,他是案子里的关键人证,还拥有另一半的账本。先一步一步来吧。” 韩舒和谢琉璃的神情都陷入了凝重,他们都明白,如果这一步的会面没有让蒋添明放下戒心与他们合作,后面他就更不会再出现,会使案子陷入僵局之中。 密谋的屋子里,推门进来一人,正是刚从刑部赶来的谭念月。 一进门,他就神情激动地对三人说道:“那半本账本果然有用!我刚审讯了风和殿转运使唐正、督造使韩戌坤,将账本中的一点点内容假装透露出来,他们很快露出了马脚。但是他们仍然在死撑着,不肯说出实情。看得出来,他们对上头的人很忌惮,宁愿守口如瓶也不肯招供。” 韩舒扬起不屑的嘴角:“有蒋添明一家被灭口在前,他们哪敢说实话。” 宋清辞的目光落在窗下光线里扬起的尘埃,指尖以缓慢的节奏敲击着桌案,“他们的上头,是豫川总督林漳安。比总督更大一阶的,就是工部尚书俞则山。” 未等他说完,谭念月就接话道:“再往上,是瑞王。” 宋清辞忽然发出笑声。 韩舒和谭念月同时看向他,很不解他为什么突然发笑。 谭念月还以为:“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宋清辞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我只是在想,想杀蒋添明的人比比皆是,他凭什么认为我会放过他?” 韩舒和谭念月对看了一眼,都觉出了他话里的冷意。 *** 梁映章今天可算能搬到院子里晒太阳。 一夜转凉,夏暑没了,秋高气爽,转眼离中秋没几日了。 白天的太阳也没有那么猛烈了,暖洋洋地照在身上,晒出一股好闻的香草气味,晒得她梁映章一直想睡觉。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宋清辞坐在了对面的石桌旁,右手执书,神情十分专注。 梁映章悄悄眯开眼,偷看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