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瞧你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了?没睡醒吗?” “不是,天生就是这样子,看着懒洋洋的。” 钱一多笑道:“你还挺不爱说话的,还是说紧张啊。也不要紧,反正到时候我问你问题,你照实说就好。如果不确定,你就直接说不知道好了。还有一点可能是我的废话,你应该知道给假口供是犯罪。” 钱一多和林祝一差不多高,脸却圆上两圈,笑起来有酒窝。可笑意完全没落在眼睛里,眼睛眯着反倒有审视的意味在。他们在椅子上坐定,面对面互望。钱一多起先不说话,沉默了两分钟,才慢吞吞开口:”那我们开始了。” 这已经是在施加压力了,一般不是对证人的架势。林祝一想着,心里倒很无所谓。 他说道:“先说一下你的基本情况。你今年 22 岁,因为身体原因从大学休学,现在在家中休养。是这样吧?” “是的。” “你是什么身体原因?看你的样子还蛮健康的,不像是病人。” 林祝一皱眉,“这和这个案子有关吗?” “如果涉及个人隐私,你可以不回答。” “是抑郁症。” “这样啊。”钱一多意味深长捎来一瞥,“出租的这套房子现在在你名下,租给了王勉,每月 15 号收租,是这样吗?” “是的。” “王勉在你们这里租了多久?” “快九个月了,是从 2 月的 13 号开始租的。” “平时是你负责收租的吗?” “不,都是微信转账,有问题是我上门处理。” “你和他平时关系怎么样?”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我不清楚该怎么判断关系是好还是坏。他对人很热情,我有点不知所措,但没有争吵过。就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 “你看,你这不是还是知道得很清楚嘛。”钱一多眯着眼,毫无收敛地打量着林祝一。问口供时,证人的惊慌、紧张和偶尔的谎言都是常事。无辜之人也喜欢修饰自己。但林祝一却镇定得过分,每个问题都回答得不慌不忙,时间的回忆则精准详细,好似早有准备。这样的架势暗示了他是个聪明人,或是凶手,抑或是两者兼是。“昨天,也就是 12 月 6 号,你有去过那套房子吗?” “有。王勉说空调坏了,我过去帮他修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到三点左右。然后在小区门口,我接到王勉电话,让我给他买水果,我就折返回去了。” “你记的倒是很清楚,还是脱口而出,看来记性很好。一般人都要想一想再回答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