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来到草原,她偶尔没事也会烧香拜佛。 现在,她希望长天生和神佛一起保佑她爹,让他平安归来。 桑雅在佛前跪了很久才离开。 当她离开后,又有一个胡人姑娘进来,跪在还残留余温的垫子上。 来寺庙的人不少,但没人喧哗,都只安静地求神拜佛,越是恐惧担心,就越需要找一个心灵的安慰。 坐在寺里的大师的脸沐浴在檀香中,宝相庄严,仿佛天上的神佛,怜悯又温柔的目光看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每当与他的眼神对上时,胡人的心神都有片刻的空白,繁乱不安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 他们焦躁不安而来,安然平和而去。 来拜过佛的胡人都说菩萨很灵验,将玄济大师视为菩萨在人间的信徒。 然而,就是这样的大师,还是出事了。 “爹……” 江思印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的声音都在颤抖,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失态,紧紧地咬住嘴唇,努力地不打扰到他爹,任他爹将他当成小鸡崽儿似的拎来提去,生怕他爹分心。 他们在胡地待了三年,胡人对他爹尊敬又崇拜,他真的没想到会遇上刺杀。 暗淡的月光下,用黑布蒙住脸的一群黑衣人手里拿着大刀,刀锋在月光中反射着冰冷的光。江河夷然不惧,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冷冽。 “啧,上百个杀手,真是大人物的待遇呢。” “杀!” 其中的一名应该是首领的黑衣人言简意骇,没有多余的话。 这种态度也表明,他们将这对父子俩当成将死之人,不必与他们浪费口舌。 江河一手搂着儿子,一手拿着僧棍,他的脸庞没有平日的超脱和平之色,每一棍落下时,都带走一条生命。 跟着他们的两个胡人大汉也挥舞着大刀,将射过来的箭击飞。 他们一边打,一边惊疑不定地看向大师,他们一直以为柔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大师,竟然是个能打的? 两人不是没见过大师做早课,耍棍法,但他们一直以为只是花架子,用来锻炼身体罢了,看着没有半点杀伤力。 原来他们以为的花拳绣腿,其实是杀伤力很高的武功? 哈喇巴巴格本能地用刀挡住黑衣人砍过来的大刀,他的眼神一直在大师身上打转,这武功、这实力,其实吊打他们两人完全没问题。 原来,大师真的个绝顶高手? 会种地,会做美食,会医术,熟读经文,还会教书育人养孩子……现在还习得一手好功夫!请问大师,您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别分心!”江河喝叱,一棍格开砍向哈喇巴巴格胳膊的手,然后一个旋转,棍子只看到残影,周围一圈的黑衣人被打飞出去。 在他爹身上当挂件的江思印快吐了。 他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连隔夜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哈喇巴巴格警觉地往地上一滚,随即不敢再分心,这么多杀手,幕后的人肯定是恨毒了大师。 他们誓死要保护大师,经书他们都背完了,就等着拜师。 或许以前他们还冲着大师的名声和地位想拜他为师,这会却是真心实意的想当个好徒弟,医术什么的他们不感兴趣,倒是大师那一手好功夫,他们一定要学到手! 只是两人越打,心里越没底,越忐忑。 这些刺客的手头功夫,怎么越看越像他们胡人勇士的招数。 这时,黑衣人又群涌过来,再次下杀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