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娇婉灵秀,令他倾慕不已,愿聘你为妻,成秦晋之好,倾其所有护你一生,言辞恳切,十分动人。我阅完便修书回了他,只说我到京后,会传讯给他,他可择日来上门拜访。” 烟景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嗯,我听爹爹的安排 。”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她只能应允了,只没想到林家公子竟对她这般深情,且她对林家公子的印象也并不坏,若果然不投缘,也不会耽误他的终身大事,他可早日另择良姻,若果然能合得来,她也许就能早点儿忘掉聿琛了,那她应当也会试着去喜欢他。哼,他可以娶别人,她就不能嫁别人了吗?她这也是父命难违啊,跟他一样样呢。 嬷嬷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父女俩的对话,也不好插嘴,只忧心地看着烟景,这会听到她答应了,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含着泪道:“好孩子,你果然懂事了。” 当晚将烟景一家子送回了百花胡同的院子后,柳燊本欲在附近的望春楼设宴款待季扬的,但季扬推说有事便欲告辞回去了,柳燊也未强留,季扬便策马而去了。等烟景一家子并下人们安顿好后,已是深夜了。 翌日早晨,书钧便上门来拜访柳燊了。他在翰林院任编修,负责编修典籍、整理史书档案等,主要是在翰林院深造学问,以备日后擢用。因是做学问的,并无实绩可考,比起六部衙门,在翰林院供职倒是清闲多了,而翰林在大燮朝又是享有休假最多的官员,偶尔告假也是容易批准的。而今日恰好又是“五天一沐”的休沐假期,因而昨晚接到柳燊的简讯之后,他激动的半夜未眠,今日一早整顿好衣冠,便迫不及待地上门拜访了。 柳燊在花厅里招待了他,不同以往的是,这会烟景也是陪同在柳燊身侧的。 烟景看见书钧高高的身影出现在日影里,他衣冠济楚,面容端方,眼角平直,双眸漆亮,日光落在他的鼻梁上,显得鼻子又挺又直,穿了一身的淡青色的兰竹弹墨薄棉缎直身长袍,腰间系着玉色的丝绦,显得身姿颀长,十分斯文清秀。 烟景只打量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的长相,她以前是没怎么留意他的,只知道他长得还算不错,细白的面皮,人看起来文质彬彬的,除此之外并无别的什么印象,这会看他竟觉得他眉目之间隐约有一点聿琛的影子,心中动了一动,也不知是不是她太想他的缘故,总会不自觉地试图从别的男子身上寻找他的影子。 她脑中涌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若是把他当做聿琛来对待会怎样,虽是自欺欺人,但她也许会变的快活起来。她只管自己出着神,也不曾听见他与爹爹交谈些什么。 书钧的视线时不时地便射定到烟景的身上,越看越觉得看不够。见她坐在柳燊的左手边,头上梳了个垂鬟髻,斜斜地插着一支翠玉镶珠的簪子,两侧的肩上垂着数条彩色丝绢混合秀发编织的发辫,辫梢扎着漂亮的蝴蝶结,身上穿着藕色的绣花衫子,葱绿的百褶纱裙。 他有大半年没见她了,想了千百次她的样子,这会再次见到,觉得美得如仙子一般,俏丽无比,明媚多姿,每看一眼,便觉得心被勾了起来,渐渐地便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柳燊看在眼里,说道:“贤侄,老夫年纪大了,又舟车劳顿了一月有余,难免精神有些不济,容老夫人道个乏,让小女在这你多坐一会。”柳燊说完看了烟景一眼,“烟儿,你好生招待林公子。” 烟景点了点头,柳燊便欠了欠身回房间里休息去了。 书钧马上便领会了柳伯父的意思,心中狂喜,双眼迸出两道异常闪亮的光芒,纵是得知金榜题名那刻也无现在这般快意。柳伯父让爱女与他独处,不外乎是有意将爱女许配给他,只是还要再看看烟妹妹的意思罢了。如此看来求娶她的事,已经成了有六七分了,只待他能早些打动她的芳心便可顺理成章了。 他对她是誓在必得,但他知她还未忘记那人,而这原本就是他亲手铸就的错,这种罪恶感折磨了他许久,他要对她将功赎罪。 当日他爱她爱得发狂,以致生了歪心邪意,费尽心机在她的汤药中给她下了“雪梅玉骨香”的情药,只待烟妹妹如约到了府衙花园赏梅,然后情药发作晕倒时被他搂抱在怀中,烟妹妹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了。 却不想人算不如天算,半路出了岔子,让别人捷足先登了,烟妹妹深中情毒,果真一发不可收拾,竟奔从那人去了京都,他悔得恨不能自绝于世。他平生只做了这么一件不良之事,却付出了这么惨痛的代价。好在他已经求得了“雪梅玉骨香”的解药,只要烟妹妹服用下去,便能解了情毒。 只是,情毒可解,而情不可解,这半年多来,也不知她有没有爱上那人,若情已深入骨髓,服了解药也无济于事,顶多能缓解一些相思的荼毒,若她果真没有爱上那人,喝下解药之后,这份情便能随风消逝了,她很快就能忘了那人。 他已知那人便是当今的太子。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