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污血洗去,反复几次,这样撕裂的皮肉,又擦洗如此烈性的烧酒,可知有多疼,她真是倒抽了几口凉气,好像自己身上也在隐隐作痛一般。 然后用指腹刮了金疮药膏轻轻地涂抹在伤口上,伸手将伤口的两边辏上前收合,剪了几片干净的绢布搭在伤口处,拴系紧了,如此将伤口包扎好才易平复。 她做这些的时候,总怕会弄疼他,小手都有些颤抖起来,总是抬眼看他的神情,多次问询,“疼么?” “你的手法很好,不疼。”他只是含笑地看着她,神情很轻松的样子,他倒是很能忍,有她在身边,只觉得心中快活无比,这样的疼痛,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烟景盯着他的左臂不放,眉尖蹙着,他原本这般修长好看的手臂,要是留疤了可怎生是好?对伤口要细致护理,才能避免长出难看疤痕来,他又不欲让别人知道,若处理不当可知有多遭罪,却都是因为她的缘故,烟景心中真是自责极了。 这样看着他的伤,她还是觉得后怕不已,说道:“以后千万别这样冒险了,我心中不安。你是千乘之尊,安危关乎天下万民,因我而有了闪失,我岂不是成了大燮国的罪人了。何况,我不值得你这样。” 今晚闹腾了这么久,她的鬓发都有些乱了,细细碎碎的发丝落到她水嫩的面颊上,又是这么个带着忧愁的样子,愈加风姿楚楚,怎么看都别有一番动人的风情,聿琛将她拉过来抱坐在膝上,伸手抚着她的面庞,不胜爱怜。 “我心中所系唯有你而已,怎顾得了其他?我的双肩无时无刻不在担着江山社稷、天下苍生,但有时候,我多想只担你一个。我虽为储君,只不过是奉命治理天下而已,但你不一样,你是我亲自选的。烟烟,不管这天下如何,我只要你好好的。” 烟景觉得自己简直要溺死在他的深情里,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声,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还是抵抗不了自己的心。 明知不该这样,可总是不由自主地吸引靠近,那么便容自己再任性一回,好好地陪他一段时日,感受彼此的情意与温存,就像是把这最后一口点心吃完,余生便再也吃不到了。 烟景仰头看着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隽逸的下颌和高挺的鼻子,线条可真好看啊,像《兰亭序》里的那个之字那般转折流畅自如,她在心底细细地描摹着,这个之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之,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的之,可惜却不是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的之。 她想起今晚皇上说的话,有点委屈,“我不是什么杨太真,皇上说得不对。” 他的目光熠然,“嗯。你就是你,在这世间永远都只有这样一个你,无人可取代,好好地做你自己。” 她听了突然有些感动,他其实一直都是懂她的,也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有他这句话,她已经很满足了。 他执起她的手,“今晚上你张牙舞爪的,把父皇的万寿宫都差点烧了。”他说这话的时候,黑漆漆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张扬的快意,全副心神都被她勾住了。 他的小狐狸就是这么的倔强不驯,哪怕把天都捅出个篓子出来他也喜欢得紧。他要为她扫清路上的所有障碍,把路铺平,让她一辈子都这么不驯下去。 烟景鼓起腮帮子,没好气地道:“他们……欺人太甚!” 聿琛低笑,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揉了揉,“嗯,你的爪子舞累了,我帮你揉揉,以后让我做你的爪子好不好,我披上一身甲衣,给你降妖打怪。” 烟景未答,眼神却是在游移。 他凑过去亲她香香的脸蛋和淡粉的耳廓,“好不好?” 她闪过,他又亲上来,她躲不过了,只好含糊地道:“再……再说。” 已经过了二更天了,他风尘仆仆赶了近百里路,一定很累了吧,又受了伤,应当要早些沐浴歇息了,她问道:“可要沐浴?” 他点了点头,软玉温香在怀,只觉神魂摇荡,畅快无比,半年多了,好不容易可以这般真真切切地抱着她了,真不舍这么快便放她下来。 烟景吩咐下去之后,便有太监抬着浴桶、热水,捧着毛巾、澡豆、花露等沐浴之物鱼贯进来了,将水倒进浴桶之后便自觉退下了。 烟景去衣箱里拿了一套佛头青的杭绸寝衣出来,放进浴房的衣架子上,这都是以前就备下的,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