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莹尤自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沦,门口的太监忽然进来禀告,“贵妃娘娘,皇上驾到!” “去去去,别来糊弄本宫了,皇上的贵脚怎么会踏本宫的贱地呢。”安莹昏昏地挥了挥手,嘴角扬起嘲弄的笑意,神色落寞无比。 聿琛大步走进钟粹宫的殿内,他面上冷冰冰的,不怒自威,他的出现,像金黄的太阳光芒照了进来,使得这笼罩在残秋光景的钟粹宫终于有了光晖。 安莹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打了一个激灵,蓦地睁大了眼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一般,皇上,皇上竟然来了?爹爹案发后,她无数次求见皇上,甚至在乾清宫的阶下跪的膝盖出血,跪了两天一夜后晕倒在地,皇上都没有接见她。 如今爹爹定了大罪,皇上却来了,他是来怜悯她,惩处她还是羞辱她的? 她自幼娴于礼教,如今虽失势了,但她仍记得要维持应有的礼数,她强撑着从宝座上站了起来,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聿琛只是冷冷地看了她片刻,然后命身后的近侍太监拿出几封信到她的面前。 “这是从安瑄广西的将军府查抄出来的信件。你好好看看,这上面可是你的字迹。” 安莹心中猛得一震,她飞快地从太监手中拿过信,那信只烧了一个角,可见是未来得及焚毁,安莹匆匆扫了几眼,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眩然欲倒,看来她谋划的那件事也败露了,这是要跟她算账来了,好,很好,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还怕什么! 她突然仰头笑了起来,笑的整个人要癫狂一样,等笑不动了,才道:“皇上第一次来臣妾的钟粹宫,便是来兴师问罪的,果然一旦危及到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便坐不住了。来得好,来得真好!” 聿琛见她如此失态,只是横眉冷对,“朕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安莹喃喃地念着这句话,心中积聚的一层层的失望和怨愤轰然倒塌,她脑中嗡然作响,双眼直直地瞪着他,声泪齐下地道:“皇上,臣妾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你可曾有正眼看过臣妾一眼?可曾把臣妾当作你的妻子?成婚两年了,你没有碰过臣妾一个指头,没有对臣妾有过一个笑容,臣妾也是一个女人啊,你可知臣妾每日每夜心中是如何地煎熬?你对臣妾如此薄情,却对南台的那个贱蹄子那么情深义重,臣妾怎能没有一丝怨恨?” “皇上登基之后,臣妾本该名正言顺地坐上皇后之位,可皇上是怎么做的,你连皇后之位也给臣妾夺走了,臣妾做错了什么?还是臣妾嫁给你就是错了?你就算对臣妾没有一丝的情意,你也不能将臣妾的尊严扫落于地,让臣妾被天下人耻笑。臣妾可是先皇亲自册封,皇上你亲自迎娶进宫门的太子妃,这些大礼在皇上眼中竟然一文不名么?谁能想到天底下第一个不尊礼义之道的人竟然是皇上。呵呵呵呵呵……” 安莹鼻孔微微地张着,双眼都红了,激愤不已地道:“你夺了本该属于臣妾的皇后之位,不就是想娶南台的那个贱蹄子做皇后么,臣妾真是恨啊,但臣妾不敢恨皇上无情,臣妾只恨毒了那个女人,是她夺走了臣妾本该拥有的一切,让她如愿坐上皇后之位踩到臣妾头上来,臣妾是决不能容忍的。” 聿琛不语,只是冷冷得看着她怨愤不平地申诉,双眸沉静如深潭。 “臣妾知道皇上送那个贱蹄子去守陵,不过是应付先皇帝的遗旨,过不了多久就接回来了,然后便要册封她做皇后了,臣妾不能束手待毙,臣妾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夺走臣妾的后位,所以臣妾写信给爹爹,让他动用人手,在两淮盐引案中使人设法陷害柳燊,坐下大罪,让南台那个贱蹄子背上罪臣之女的恶名,即使皇上再想抬举她,她也做不了皇后了。” 看着聿琛深若寒潭的双眸,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越是这么不动声色,便愈有一种危险,安莹突然感到脊骨一阵发寒,禁不住有些哆嗦地道,“皇上,臣妾这么做只是自保而已,臣妾也是被逼无奈。” 聿琛目光如剑,注视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是你主使谋害柳燊,那么这笔账朕等会儿再跟你算!” 聿琛一步步走近她身前,嘲弄地道:“你说朕冷待你,践踏你,你怎么不去想一下,你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