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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船灯


强迫自己冷静就越无法镇静,甚至怀疑是史摩根的血液在她脑中做怪。

    见羽雯失魂坐在地上,绍翰顿时想起在净修罗寺修炼时,尊晟组长说过的话语

    「一戒护官一病患构筑搭档的意义,并不是单方面把某项职责推给谁,而是要两人互相扶持,引路人与被引导者的角色得适时互换,灯塔短路不发亮时,就轮到我们点亮船灯了。」

    正当羽雯想一拳往自己脸上砸,试图用痛楚迫使自己镇定时,赶在她自虐之前的是从天而降的猫掌,不,是豹掌才对。

    ——啪!

    未伸爪的猫科肉球重重拍向羽雯头顶,像在拍地鼠,这一掌拍得羽雯两眼发直,立刻橡皮球一样反弹出悔恨的漩涡。

    病患理论上不能打戒护官,理论上。

    没等羽雯摀头喊疼,绍翰抢先一步握住搭档发冷的手,他用暖暖的肉球握住羽雯:「好一点没?」

    「嗯。」羽雯注视身前的大猫,那对绿色的豹瞳炯炯有神。

    「如果你想找个战犯责怪,那就怪我吧,都怪我不够强,没能直接把那些坏蛋按在地上扁。」绍翰道出自己一部分的心愿:「要是我够厉害就不会被那帮混帐制伏在地,要是我够厉害,我就能以一挡百,把那些讨人厌的傢伙全都嵌进天花板。」

    「话不是这么说」羽雯苦笑,相处这么久了,她知道这是绍翰独特的安慰方式:「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很没用?你要没想到龟来堕王星的点子,现在的我早被溶成果汁了。」绍翰从未觉得羽雯是累赘。

    「但史摩根说的话让我很在意,他说我的记忆被人动了手脚。」

    「那搞不好是为了影响你的话术。」

    「不可能,他不惜威胁同盟也要留我活口,那些话绝非虚张声势。」

    「所以呢?你认为自己有些记忆是假的?」绍翰仍握着羽雯的手不放。

    「可能吧。」羽雯也不晓得自己确切害怕的是什么。

    「所以那件背部挖洞的西装也是假的嘍?」绍翰至今仍记得他俩情谊的开端。

    「不!当然不是!」羽雯确信那件客製化西装是她的真心诚意。

    「对吧?」绍翰顺势想起旅途的原点:「我还记得初次在费洛斯隔离所见到你和江俊贺,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你吵着说要进费洛斯特勤。」这部分羽雯也记得:「然后前辈就安排郑老大秒杀你。」

    绍翰一时有些尷尬,羽雯真是打到他的痛点,爱面子的他真不想承认:「对啦对啦,我被郑丹峯秒杀,一夕之间成了费洛斯最大的笑柄,我技不如人,我认输,我就烂。」

    见绍翰一脸难为情,羽雯接续道:「那你记得你第一次开口向我搭话时,你最初是怎么叫我的吗?」

    这太细节了,绍翰倒不记得:「我怎么叫你?叫你古董蒐藏家?」

    「不,你叫我平胸女。」羽雯边说边笑。

    「你这女人真爱记仇。」绍翰自觉在给自己挖坑,就怕再比对记忆下去,自己会没台阶下,他只好儘速收尾:「你记得,我记得,就意味这些事不容质疑,就算在遇到我之前,你的记忆确实被人动手脚又如何?那也不影响现在的我们和未来的我们,不是吗?」

    「嗯,你说的一点也没错。」羽雯点头,听完绍翰一席话,她心里踏实多了。

    不管那些被动手脚的记忆是什么,她和绍翰的回忆横竖不假,绝对真实。

    何况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绍翰先行起身,他朝羽雯伸手,一把将她从地拉起,羽雯这也察觉异状:「你的毛色怎么变回来了?」

    「谁知道?八成是桑开的药效过了,也可能是净力运行的关係。」绍翰耸肩,他仰望上空,望着那微弱的光点:「追兵没有下来,看来是安全了。」

    「还不能松懈,敌人不敢追下来,代表这里有更危险的角色。」羽雯面观四方,为躲避狮群逃进囚禁暴龙的铁笼是情势所逼,不等于脱离险境。

    此座牢房被称作「灰烬深渊」,这名字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遍佈地面的灰与只进不出的气流都令羽雯相当在意。

    很快的,不远处的阴影传来脚步,囚禁于此的囚犯逐步往他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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